Người có trí luôn thận trọng trong cả ý nghĩ, lời nói cũng như việc làm. Kinh Pháp cú
Do ái sinh sầu ưu,do ái sinh sợ hãi; ai thoát khỏi tham ái, không sầu, đâu sợ hãi?Kinh Pháp Cú (Kệ số 212)
Cỏ làm hại ruộng vườn, sân làm hại người đời. Bố thí người ly sân, do vậy được quả lớn.Kinh Pháp Cú (Kệ số 357)
Sống chạy theo vẻ đẹp, không hộ trì các căn, ăn uống thiếu tiết độ, biếng nhác, chẳng tinh cần; ma uy hiếp kẻ ấy, như cây yếu trước gió.Kinh Pháp cú (Kệ số 7)
Người ta thuận theo sự mong ước tầm thường, cầu lấy danh tiếng. Khi được danh tiếng thì thân không còn nữa.Kinh Bốn mươi hai chương
Giặc phiền não thường luôn rình rập giết hại người, độc hại hơn kẻ oán thù. Sao còn ham ngủ mà chẳng chịu tỉnh thức?Kinh Lời dạy cuối cùng
Người ta vì ái dục sinh ra lo nghĩ; vì lo nghĩ sinh ra sợ sệt. Nếu lìa khỏi ái dục thì còn chi phải lo, còn chi phải sợ?Kinh Bốn mươi hai chương
Tinh cần giữa phóng dật, tỉnh thức giữa quần mê.Người trí như ngựa phi, bỏ sau con ngựa hèn.Kính Pháp Cú (Kệ số 29)
Không nên nhìn lỗi người, người làm hay không làm.Nên nhìn tự chính mình, có làm hay không làm.Kinh Pháp cú (Kệ số 50)
Dầu giữa bãi chiến trường, thắng ngàn ngàn quân địch, không bằng tự thắng mình, thật chiến thắng tối thượng.Kinh Pháp cú (Kệ số 103)
Trang chủ- Kinh Bắc truyền
- Đại Trí Độ Luận [大智度論]
- Nguyên bản Hán văn quyển số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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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25n1509_p0721c01║
T25n1509_p0721c02║ 大智度論釋七喻品第八 十五
T25n1509_p0721c03║ (卷第九十五 )
T25n1509_p0721c04║
T25n1509_p0721c05║ 龍樹菩薩造
T25n1509_p0721c06║ 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T25n1509_p0721c07║ 【經】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若諸法性無所有，
T25n1509_p0721c08║ 非佛所作，非辟支佛所作，非阿羅漢所作，非
T25n1509_p0721c09║ 阿那含、斯陀含、須陀洹所作，非向道人、非得
T25n1509_p0721c10║ 果人、非諸菩薩所作，云 何 分別 有諸法異——是
T25n1509_p0721c11║ 地獄、是畜生、是餓鬼，是人、是天，乃至是非有
T25n1509_p0721c12║ 想非無想天；用是業因緣故，知有生地獄者；
T25n1509_p0721c13║ 是業因緣故，知有生畜生、餓鬼者；是業因緣
T25n1509_p0721c14║ 故，知有生人中，生四天王天，乃至生非有想
T25n1509_p0721c15║ 非無想天者；是業因緣故，知有得須陀洹、斯
T25n1509_p0721c16║ 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者；是業因緣故，
T25n1509_p0721c17║ 知是諸菩薩摩訶薩，是業因緣故，知是多陀
T25n1509_p0721c18║ 阿伽 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 「世 尊！無性法
T25n1509_p0721c19║ 中，無有業用；作業因緣故，若墮地獄、餓鬼、畜
T25n1509_p0721c20║ 生，若生人、天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天；以
T25n1509_p0721c21║ 是業因緣故，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
T25n1509_p0721c22║ 漢、辟支佛；菩薩摩訶薩行菩薩道，當得一
T25n1509_p0721c23║ 切種智，得一 切種智故，能拔出眾生於生
T25n1509_p0721c24║ 死中？」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無性法無業
T25n1509_p0721c25║ 無果報。 「須菩提！凡夫人不入 聖法，不知
T25n1509_p0721c26║ 諸法無性相，顛倒愚癡故，起種種業因緣。
T25n1509_p0721c27║ 是諸眾生隨業得身：若地獄身，若畜生身，若
T25n1509_p0721c28║ 餓鬼身，若人身，若天身：若四天王天身，乃至
T25n1509_p0721c29║ 非有想非無想天身。是無性法，無業無果報，
T25n1509_p0722a01║ 無性常是無性。 「如須菩提所言：『若一 切法無
T25n1509_p0722a02║ 性，云 何 是須陀洹，乃至諸佛得一 切種智？』 「須
T25n1509_p0722a03║ 菩提！於汝意云 何 ？道是無性不？須陀洹果乃
T25n1509_p0722a04║ 至諸佛一 切種智是無性不？」 須菩提言：「世 尊！
T25n1509_p0722a05║ 道無性，須陀洹果亦無性，乃至諸佛一 切種
T25n1509_p0722a06║ 智亦無性。」 「須菩提！無性法能得無性法不？」
T25n1509_p0722a07║ 「不也！世 尊！」 佛告須菩提：「有性法能得有性法
T25n1509_p0722a08║ 不？」 「不也！世 尊！」 「須菩提！無性法及道，是一 切法，
T25n1509_p0722a09║ 皆不合不散，無色、無形、無對，一 相，所謂無相。
T25n1509_p0722a10║ 「須菩提！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以
T25n1509_p0722a11║ 方便 力 ，見眾生以 顛倒故著五 眾：無常中常
T25n1509_p0722a12║ 相，苦中樂相，不淨中淨相，無我中我相，
T25n1509_p0722a13║ 著無所有處。是菩薩以 方便 力 故，於無所有
T25n1509_p0722a14║ 中拔出眾生。」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凡夫人
T25n1509_p0722a15║ 所著，頗有實不異不？著故起業，業因緣故，五
T25n1509_p0722a16║ 道生死中不得脫？」 佛告須菩提：「凡夫人所著
T25n1509_p0722a17║ 起業處，無如毛髮許實事 ，但 顛倒故。 「須菩提！
T25n1509_p0722a18║ 今為汝說譬喻，智者以 譬喻得解。 「須菩提！於
T25n1509_p0722a19║ 汝意云 何 ？如夢中所見人受五 欲樂，有實住
T25n1509_p0722a20║ 處不？」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夢尚虛妄不可
T25n1509_p0722a21║ 得，何 況住 夢中受五 欲樂！」 「於汝意云 何 ？諸法
T25n1509_p0722a22║ 若有漏、若無漏，若有為、若無為，頗有不如
T25n1509_p0722a23║ 夢者不？」 「世 尊！諸法若有漏若無漏、若有為
T25n1509_p0722a24║ 若無為，無不如夢者。」 佛告須菩提：「於汝意云
T25n1509_p0722a25║ 何 ？夢中有五 道生死往來不？」 「世 尊！無也！」 「於
T25n1509_p0722a26║ 汝意云 何 ？夢中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
T25n1509_p0722a27║ 得淨不？」 「不也！世 尊！何 以 故？是夢法無有實事 ，
T25n1509_p0722a28║ 不可說垢、淨。」 「於汝意云 何 ？鏡中像 有實事 能
T25n1509_p0722a29║ 起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餓鬼、畜生，
T25n1509_p0722b01║ 若人、若天：四天王天處，乃至非有想非無想
T25n1509_p0722b02║ 天處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 尊！是像 無有實
T25n1509_p0722b03║ 事 ，但 誑小兒，是事 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
T25n1509_p0722b04║ 因緣當墮地獄，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
T25n1509_p0722b05║ 意云 何 ？是鏡中像 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
T25n1509_p0722b06║ 垢、若得淨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 尊！何 以 故？
T25n1509_p0722b07║ 是像 空無實事 ，不可說垢、淨。」 「於汝意云 何 ？如
T25n1509_p0722b08║ 深澗中有嚮，是嚮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
T25n1509_p0722b09║ 若墮地獄，乃至若生非有想非無想處不？」 須
T25n1509_p0722b10║ 菩提言：「不也！世 尊！是事 空無有實音聲，云
T25n1509_p0722b11║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
T25n1509_p0722b12║ 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嚮頗有
T25n1509_p0722b13║ 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尊！
T25n1509_p0722b14║ 是事 無實，不可說是垢、是淨。」 「於汝意云 何 ？如
T25n1509_p0722b15║ 焰非水水相，非河河相，是炎頗有業因緣，
T25n1509_p0722b16║ 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
T25n1509_p0722b17║ 處不？」 「不也！世 尊！焰中水畢竟不可得，但 誑無
T25n1509_p0722b18║ 智人眼，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墮地獄，乃
T25n1509_p0722b19║ 至生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焰
T25n1509_p0722b20║ 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T25n1509_p0722b21║ 尊！是焰無有實事 ，不可說垢、淨」 「於汝意云 何 ？
T25n1509_p0722b22║ 揵闥婆城，如日出時見揵闥婆城，無智人
T25n1509_p0722b23║ 無城有城想，無廬觀有廬觀想，無園有園
T25n1509_p0722b24║ 想，是揵闥婆城頗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
T25n1509_p0722b25║ 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處不？」 「不也！世
T25n1509_p0722b26║ 尊！是揵闥婆城畢竟不可得，但 誑愚夫眼。
T25n1509_p0722b27║ 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
T25n1509_p0722b28║ 生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揵闥婆
T25n1509_p0722b29║ 城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
T25n1509_p0722c01║ 世 尊！是揵闥婆城無有實事 ，不可說垢、淨。」
T25n1509_p0722c02║ 須菩提：「於汝意云 何 ？幻師幻作種種物，若象、
T25n1509_p0722c03║ 若馬、若牛、若羊、若男、若女，於汝意云 何 ？是幻
T25n1509_p0722c04║ 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
T25n1509_p0722c05║ 想非無想處不？」 「不也！世 尊！是幻法空無實事 ，
T25n1509_p0722c06║ 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
T25n1509_p0722c07║ 生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用是幻有
T25n1509_p0722c08║ 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尊！
T25n1509_p0722c09║ 是法無有實事 ，不可說垢、淨。」 「須菩提！於汝
T25n1509_p0722c10║ 意云 何 ？如佛所化人，是化人有業因緣，用是
T25n1509_p0722c11║ 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處不？」
T25n1509_p0722c12║ 「不也！世 尊！是化人無有實事 ，云 何 當有業因
T25n1509_p0722c13║ 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
T25n1509_p0722c14║ 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化人有修 道，用是修
T25n1509_p0722c15║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尊！是事 無有實，
T25n1509_p0722c16║ 不可說垢、淨。」 佛告須菩提：「於意云 何 ？於是
T25n1509_p0722c17║ 空相中，有垢者、有淨者不？」 「不也！世 尊！是中無
T25n1509_p0722c18║ 所有，無有著垢者，無有淨者。」 「須菩提！如
T25n1509_p0722c19║ 無有著垢者、無有淨者，以 是因緣故，亦無
T25n1509_p0722c20║ 垢、淨。何 以 故？住 我、我所眾生有垢、有淨，實見
T25n1509_p0722c21║ 者不垢、不淨；如實見者不垢、不淨，如是亦無
T25n1509_p0722c22║ 有垢、淨。」
T25n1509_p0722c23║ 【論】 問曰： 佛已處處答是事 ，今須菩提何 以
T25n1509_p0722c24║ 復問？ 答曰： 義雖一 ，所因事 異，所謂一 切法，若
T25n1509_p0722c25║ 有佛、若無佛，諸法性常住 ，空無所有，非賢聖
T25n1509_p0722c26║ 所作。 般若波羅蜜甚深微妙，難解難量，不
T25n1509_p0722c27║ 可以 有量能知；諸佛賢聖憐愍眾生故，
T25n1509_p0722c28║ 以 種種語言名字、譬喻為說。 利 根者解聖
T25n1509_p0722c29║ 人意，鈍根者處處生著，著於語言名字——若
T25n1509_p0723a01║ 聞說「空」則 著空；聞說「空亦空」，亦復生著；
T25n1509_p0723a02║ 若聞「一 切法寂滅相，語言道斷」而亦復著。自
T25n1509_p0723a03║ 心不清淨故，聞聖人法為不清淨；如人
T25n1509_p0723a04║ 目瞖，視清淨珠，見其目影，便 謂珠不淨。
T25n1509_p0723a05║ 佛種種因緣說，見有過罪而生於疑，作是
T25n1509_p0723a06║ 言：「若一 切法空，空亦空，云 何 分別 有六 道？」
T25n1509_p0723a07║ 常生如是等疑難故，須菩提以 經將訖，為
T25n1509_p0723a08║ 眾生處處問是事 ，是故重問。 佛可須菩提
T25n1509_p0723a09║ 意。 問曰： 須菩提以 「有」難「空」，佛云 何 可其意？
T25n1509_p0723a10║ 答曰： 佛可其說：「諸法空常住 ，有佛、無佛不
T25n1509_p0723a11║ 異」；不可其難：「云 何 分別 有六 道等」，何 以 故？
T25n1509_p0723a12║ 以 其難欲破空故。 是中佛解其所難，所謂
T25n1509_p0723a13║ 「凡夫人不入 聖法，未得聖道，不知無所
T25n1509_p0723a14║ 有性，不善修 習空三昧故。」 「顛倒」者，四顛倒；
T25n1509_p0723a15║ 「愚癡」者，三界繫無明。 雖不說餘煩惱，而此
T25n1509_p0723a16║ 二 法虛誑不實，「顛倒」即是妄語虛誑；若從顛
T25n1509_p0723a17║ 倒所生業及果報，以 根本不實故，眾生雖
T25n1509_p0723a18║ 深著，亦無定實。以 是故五 道皆空，但 有
T25n1509_p0723a19║ 假名。 又汝難諸賢聖；是諸賢聖以 斷顛倒
T25n1509_p0723a20║ 差別 故有異名，以 顛倒不實故無所斷。 又
T25n1509_p0723a21║ 復滅失、無所有故名為「斷」；若實有法可斷，
T25n1509_p0723a22║ 尚無斷法，何 況顛倒！ 是故一 切賢聖果皆
T25n1509_p0723a23║ 是無所有。斷顛倒即是聖人果，「果」即是「斷」。
T25n1509_p0723a24║ 為果所修 道，亦同無所有；是故修 道時，必當
T25n1509_p0723a25║ 用空、無相、無作。 道、果分別 故，賢、聖有差別 ；
T25n1509_p0723a26║ 今實無所有法不能得，無所有云 何 有差
T25n1509_p0723a27║ 別 ？是故不應難。 須菩提意：若但 顛倒故有
T25n1509_p0723a28║ 世 間，若有顛倒亦應有實，虛實相待故，是
T25n1509_p0723a29║ 故問：「世 尊！凡夫所著，頗有實生著起業；業
T25n1509_p0723b01║ 因緣故，六 道生死不得解脫？」 佛答言：「不！」
T25n1509_p0723b02║ 何 以 故？此中佛自說因緣：「但 顛倒故生著；若
T25n1509_p0723b03║ 無顛倒，云 何 有相待實法？」乃至「無毫釐許
T25n1509_p0723b04║ 實事 」，畢竟無故。 問曰： 諸佛所行實義，所謂
T25n1509_p0723b05║ 畢竟空，此非實耶？ 答曰： 是第一 義空亦因
T25n1509_p0723b06║ 分別 凡夫顛倒故說；若無顛倒，亦無第一
T25n1509_p0723b07║ 義。 若凡夫顛倒少多有實，第一 義亦應有
T25n1509_p0723b08║ 實。 問曰： 若二 俱 不實，云 何 得解脫？如人手
T25n1509_p0723b09║ 垢還以 垢洗，云 何 得淨？ 答曰： 諸法實相
T25n1509_p0723b10║ 畢竟空，第一 義實清淨： 以 有凡夫顛倒不
T25n1509_p0723b11║ 清淨法故，有此清淨法——不可破壞，不變異
T25n1509_p0723b12║ 故。 以 人於諸法實相起著，欲生煩惱，是故
T25n1509_p0723b13║ 說「是法性空無所有，無所有故無實」。 雖二
T25n1509_p0723b14║ 法皆不實，而不實中有差別 。 如十善、十不善
T25n1509_p0723b15║ 二 事 ，皆有為法故，虛誑不實，而善、不善有差
T25n1509_p0723b16║ 別 ，殺生法故墮惡道，不殺故生天上。 如布
T25n1509_p0723b17║ 施、偷 盜二 事 ，雖取相著心，是虛誑不實，而亦
T25n1509_p0723b18║ 有差別 。 如眾生乃至知者、見者無所有，而
T25n1509_p0723b19║ 惱眾生有大罪，慈念眾生有大福。 如慈
T25n1509_p0723b20║ 能破瞋，施能破慳，雖二 事 俱 是不實，而能
T25n1509_p0723b21║ 相破。 是故佛說：「諸法無有根本定實如毫釐
T25n1509_p0723b22║ 許所有。」 欲證明是事 故，說夢中受五 欲
T25n1509_p0723b23║ 譬喻。 須菩提意：若一 切法畢竟空無所有性，
T25n1509_p0723b24║ 今何 以 故現有眼見、耳聞法？以 是故，佛說
T25n1509_p0723b25║ 夢譬喻。 如人夢力 故，雖無實事 而有種種
T25n1509_p0723b26║ 聞見，瞋處、喜處；覺人在傍，則 無所見。如是，
T25n1509_p0723b27║ 凡夫人無明顛倒力 故，妄有所見；聖人覺悟，
T25n1509_p0723b28║ 則 無所見。 一 切法——若有漏、若無漏，若有為、若
T25n1509_p0723b29║ 無為，皆不實，虛妄故有見聞。 又如夢中見
T25n1509_p0723c01║ 六 道生死往來，見須陀洹乃至阿羅漢，夢
T25n1509_p0723c02║ 中無是法而夢見，夢中實無淨、無垢；業果
T25n1509_p0723c03║ 報、六 道亦如是。 顛倒因緣故起業，業果報
T25n1509_p0723c04║ 亦應空；除却顛倒故名為「道」；顛倒無實故，
T25n1509_p0723c05║ 「道」亦不應實。 鏡中像 、嚮、焰乃至如化，亦如
T25n1509_p0723c06║ 是。 佛反問須菩提：「於是法中有垢者、有
T25n1509_p0723c07║ 淨者不？」 須菩提意：一 切法中無我，云 何 當
T25n1509_p0723c08║ 說有垢、有淨者？是故言「無」。 佛言：「若無受
T25n1509_p0723c09║ 垢、受淨者，垢、淨亦無。」 問曰： 若分別 諸法，《阿
T25n1509_p0723c10║ 毘曇》等經中有垢、有淨，但 受垢、淨者無。三
T25n1509_p0723c11║ 毒等諸煩惱是垢，三解脫門諸助 道法等是
T25n1509_p0723c12║ 淨。 答曰： 雖有是說，是事 不然！ 若眾生法
T25n1509_p0723c13║ 無所屬，亦無作者；若無作者，亦無作法，
T25n1509_p0723c14║ 無縛無解。 如人為火所燒，畏而捨離，非
T25n1509_p0723c15║ 火離火；眾生亦如是，畏五 眾苦故捨離，非
T25n1509_p0723c16║ 苦離苦；若無垢淨者，無有解脫。 復次，佛此
T25n1509_p0723c17║ 中自說因緣，所謂「我、我所法中住 ，眾生受垢、
T25n1509_p0723c18║ 受淨；我畢竟無故，垢淨無住 處；住 處無故，
T25n1509_p0723c19║ 無垢、無淨。」 問曰： 我雖無，我見實有，凡夫
T25n1509_p0723c20║ 人住 此中起諸煩惱。 答曰： 若無我，我見
T25n1509_p0723c21║ 無所緣，無所緣云 何 得生？ 問曰： 雖無我，
T25n1509_p0723c22║ 於五 眾中邪行謂有我，生我見，五 眾是我
T25n1509_p0723c23║ 我所。 答曰： 若以 五 眾中定生我見因緣，
T25n1509_p0723c24║ 於他五 眾中何 以 故不生？ 若於他五 眾生
T25n1509_p0723c25║ 者，則 為大錯亂 ！ 是故我見無有定緣，但 顛
T25n1509_p0723c26║ 倒故生。 問曰： 若顛倒生，何 以 故但 自於己
T25n1509_p0723c27║ 身生見？ 答曰： 是顛倒狂錯，不應求其
T25n1509_p0723c28║ 實事 。 又復於無始生死中來，自於相續五
T25n1509_p0723c29║ 眾中生著；是故佛說：「住 我心眾生受垢、
T25n1509_p0724a01║ 受淨。」 又實見者無垢無淨；若我定有，實見
T25n1509_p0724a02║ 者應有垢淨！ 如實見者不垢不淨，以 是
T25n1509_p0724a03║ 因緣故無垢無淨。 「無垢無淨」者，見諸法實
T25n1509_p0724a04║ 相。 又於諸法實相亦不著，是故「無垢」；諸
T25n1509_p0724a05║ 法實相無相可取，是故「無淨」。 復次，八 聖道中
T25n1509_p0724a06║ 不著，是名「無淨」；除諸煩惱，不著顛倒，是
T25n1509_p0724a07║ 名「無垢」。
T25n1509_p0724a08║ 大智度論釋平等品第八 十六
T25n1509_p0724a09║ 【經】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見實者不垢不淨，
T25n1509_p0724a10║ 見不實者亦不垢不淨。何 以 故？一 切法性無
T25n1509_p0724a11║ 所有故。世 尊！無所有中無垢無淨，所有中
T25n1509_p0724a12║ 亦無垢無淨。世 尊！無所有中、有所有中亦無
T25n1509_p0724a13║ 垢無淨。世 尊！云 何 如實語者不垢不淨，不
T25n1509_p0724a14║ 實語者亦不垢不淨？」 佛告須菩提：「是諸法平
T25n1509_p0724a15║ 等相，我說是淨。須菩提！何 等是淨是諸法
T25n1509_p0724a16║ 平等？所謂如、不異、不誑，法相、法性、法住 、法位 、
T25n1509_p0724a17║ 實際，有佛無佛法性常住 ，是名淨。世 諦故說，
T25n1509_p0724a18║ 非最第一 義；最第一 義，過一 切語言論議音
T25n1509_p0724a19║ 聲。」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若一 切法空、不可
T25n1509_p0724a20║ 說，如夢、如嚮、如焰、如影、如幻、如化，云 何 菩
T25n1509_p0724a21║ 薩摩訶薩用是如夢、如嚮、如焰、如影、如幻、如
T25n1509_p0724a22║ 化法，無有根本定實，云 何 能發阿耨多羅三
T25n1509_p0724a23║ 藐三菩提心，作是願：『我當具 足檀波羅蜜，乃
T25n1509_p0724a24║ 至具 足般若波羅蜜；我當具 足神通波羅蜜，
T25n1509_p0724a25║ 具 足智波羅蜜，具 足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
T25n1509_p0724a26║ 定、四念處，乃至具 足八 聖道分；我當具 足三
T25n1509_p0724a27║ 解脫門、八 背捨、九次第定；我當具 足佛十力 ，
T25n1509_p0724a28║ 乃至具 足十八 不共法；我當具 足三十二 相、
T25n1509_p0724a29║ 八 十隨形好，具 足諸陀隣尼門、諸三昧門；我
T25n1509_p0724b01║ 當放大光 明遍照十方，知諸眾生心，如應說
T25n1509_p0724b02║ 法』？」 佛言須菩提：「於汝意云 何 ？汝所說諸法，
T25n1509_p0724b03║ 如夢、如嚮、如焰、如影、如幻、如化不？」 須菩提言：
T25n1509_p0724b04║ 「爾！世 尊！世 尊！若一 切法如夢乃至如化，菩薩
T25n1509_p0724b05║ 摩訶薩云 何 行般若波羅蜜？世 尊！是夢乃至
T25n1509_p0724b06║ 如化，虛妄不實。世 尊！不應用不實虛妄法
T25n1509_p0724b07║ 能具 足檀波羅蜜乃至十八 不共法。」 佛告須
T25n1509_p0724b08║ 菩提：「如是！如是！不實虛妄法不能具 足檀波
T25n1509_p0724b09║ 羅蜜乃至十八 不共法；行是不實虛妄法，不
T25n1509_p0724b10║ 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是一 切
T25n1509_p0724b11║ 法皆是憶想思惟作法，用是思惟憶想作法，
T25n1509_p0724b12║ 不能得一 切種智。 「須菩提！是一 切法能助 道
T25n1509_p0724b13║ 法，不能益其果，所謂是諸法無生、無出、無
T25n1509_p0724b14║ 相。菩薩從初 發意已來，所作善業，若檀波
T25n1509_p0724b15║ 羅蜜乃至一 切種智。何 以 故？知諸法皆如夢
T25n1509_p0724b16║ 乃至如化，如是等法不具 足檀波羅蜜乃至
T25n1509_p0724b17║ 一 切種智，不能得成就眾生、淨佛國土、得阿
T25n1509_p0724b18║ 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菩薩摩訶薩所作善
T25n1509_p0724b19║ 業，檀波羅蜜乃至一 切種智，知如夢乃至如
T25n1509_p0724b20║ 化，亦知一 切眾生如夢中行乃至知如化
T25n1509_p0724b21║ 中行。 「是菩薩摩訶薩不取般若波羅蜜是有
T25n1509_p0724b22║ 法，用是不取故，得一 切種智，知是諸法如夢
T25n1509_p0724b23║ 無所取，乃至諸法如化無所取。何 以 故？般
T25n1509_p0724b24║ 若波羅蜜是不可取相，禪波羅蜜乃至十八
T25n1509_p0724b25║ 不共法，是不可取相。 「是菩薩摩訶薩知一 切
T25n1509_p0724b26║ 法是不可取相已，發心求阿耨多羅三藐三
T25n1509_p0724b27║ 菩提。何 以 故？一 切法不可取相，無根本定
T25n1509_p0724b28║ 實，如夢乃至如化；用不可取相法，不能得不
T25n1509_p0724b29║ 可取相法。但 以 眾生不知不見如是諸法相，
T25n1509_p0724c01║ 是菩薩摩訶薩為是眾生故，求阿耨多羅三
T25n1509_p0724c02║ 藐三菩提。是菩薩從初 發意已來所有布施，
T25n1509_p0724c03║ 為一 切眾生故；乃至有所修 智慧，皆為一
T25n1509_p0724c04║ 切眾生，不為己身。菩薩摩訶薩不為餘事 故
T25n1509_p0724c05║ 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但 為一 切眾生故。
T25n1509_p0724c06║ 「是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見眾生無眾生，但
T25n1509_p0724c07║ 眾生相中住 ；乃至無知者、無見者，知見相中
T25n1509_p0724c08║ 住 ，令眾生遠離顛倒；遠離已，置甘露性中；住
T25n1509_p0724c09║ 是中者，無有妄相，所謂眾生相乃至知者、
T25n1509_p0724c10║ 見者相。是時，菩薩動 心、念心、戲論心皆捨，常
T25n1509_p0724c11║ 行不動 心、不念心、不戲論心。須菩提！以 是方
T25n1509_p0724c12║ 便 力 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自無
T25n1509_p0724c13║ 所著，亦教一 切眾生令得無所著——世 諦故，非
T25n1509_p0724c14║ 第一 義。」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世 尊得阿耨多
T25n1509_p0724c15║ 羅三藐三菩提時，得諸佛法，以 世 諦故得？以
T25n1509_p0724c16║ 第一 義中得？」 佛言：「以 世 諦故說佛得是法，是
T25n1509_p0724c17║ 法中無有法可得、是人得是法。何 以 故？是人
T25n1509_p0724c18║ 得是法，是為大有所得，用二 法，無道無果。」 須
T25n1509_p0724c19║ 菩提白佛言：「世 尊！若行二 法無道無果，行
T25n1509_p0724c20║ 不二 法有道有果不？」 佛言：「行二 法無道無果，
T25n1509_p0724c21║ 行不二 法亦無道無果；若無二 法、無不二
T25n1509_p0724c22║ 法，即是道、即是果。何 以 故？用如是法得道、得
T25n1509_p0724c23║ 果，用是法不得道、不得果——是為戲論。諸平
T25n1509_p0724c24║ 等法中，無有戲論；無戲論相，是諸法平等。」 須
T25n1509_p0724c25║ 菩提白佛言：「世 尊！諸法無所有性，是中何 等
T25n1509_p0724c26║ 是平等？」 佛言：「若無有法、無有無法，亦不說諸
T25n1509_p0724c27║ 法平等相；除平等，更無餘法離一 切法平等
T25n1509_p0724c28║ 相。平等者，若凡夫，若聖人，不能行、不能到 。」 須
T25n1509_p0724c29║ 菩提白佛言：「世 尊！乃至佛亦不能行、亦不能
T25n1509_p0725a01║ 到 ？」 佛言：「是諸法平等，一 切聖人皆不能行、
T25n1509_p0725a02║ 不能到 。所謂諸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
T25n1509_p0725a03║ 漢、辟支佛、諸菩薩摩訶薩及諸佛。」 須菩提白
T25n1509_p0725a04║ 佛言：「世 尊！佛者一 切諸法中行力 自在，云 何
T25n1509_p0725a05║ 說佛亦不能行、不能到 ？」 佛告須菩提：「若諸
T25n1509_p0725a06║ 法平等與佛有異，應當如是問。須菩提！今
T25n1509_p0725a07║ 諸凡夫人平等，諸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
T25n1509_p0725a08║ 羅漢、辟支佛、諸菩薩摩訶薩、諸佛及聖法皆平
T25n1509_p0725a09║ 等；是一 平等無二 ，所謂是凡夫人、是須陀
T25n1509_p0725a10║ 洹乃至佛，是一 切法平等中皆不可得。」 須菩
T25n1509_p0725a11║ 提白佛言：「世 尊！若諸法平等中皆不可得——是
T25n1509_p0725a12║ 凡夫人乃至是佛。世 尊！凡夫人、須陀洹乃至佛
T25n1509_p0725a13║ 為無有分別 ？」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諸法
T25n1509_p0725a14║ 平等中，無有分別 是凡夫人、是須陀洹乃至
T25n1509_p0725a15║ 是佛。」 「世 尊！若無分別 諸凡夫人、須陀洹乃至
T25n1509_p0725a16║ 佛，云 何 分別 有三寶現於世 間——佛寶、法寶、
T25n1509_p0725a17║ 僧 寶？」 佛言：「於意云 何 ？佛寶、法寶、僧 寶與諸
T25n1509_p0725a18║ 法等異不？」 須菩提白佛言：「如我從佛所聞義，
T25n1509_p0725a19║ 佛寶、法寶、僧 寶與諸法等無異。 「世 尊！是佛寶、
T25n1509_p0725a20║ 法寶、僧 寶，即是平等，是法皆不合、不散，無色、
T25n1509_p0725a21║ 無形、無對，一 相、所謂無相。佛有是力 ，能分別
T25n1509_p0725a22║ 無相諸法處所：是凡夫人、是須陀洹、是斯陀
T25n1509_p0725a23║ 含、是阿那含、是阿羅漢、是辟支佛、是菩薩摩訶
T25n1509_p0725a24║ 薩、是諸佛。」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諸佛得
T25n1509_p0725a25║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分別 諸法，當知是
T25n1509_p0725a26║ 地獄、是餓鬼、是畜生、是人、是天——是四天王天
T25n1509_p0725a27║ 乃至是他化自在天，是梵天乃至是非有想非
T25n1509_p0725a28║ 無想處天；是四念處乃至八 聖道分；是內空
T25n1509_p0725a29║ 乃至是無法有法空；是佛十力 乃至是十八
T25n1509_p0725b01║ 不共法不？」 須菩提言：「不知也！世 尊！」 「以 是故，
T25n1509_p0725b02║ 須菩提！當知佛有大恩力 ，於諸法等中不動 ，
T25n1509_p0725b03║ 而分別 諸法。」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如佛於
T25n1509_p0725b04║ 諸法等中不動 ，凡夫人亦於諸法平等中
T25n1509_p0725b05║ 不動 ，須陀洹乃至辟支佛，亦於諸法平等中
T25n1509_p0725b06║ 不動 。 「世 尊！若諸法等相即是凡夫人相、即是
T25n1509_p0725b07║ 須陀洹相，乃至諸佛即是平等相，世 尊！今諸
T25n1509_p0725b08║ 法各各相，所謂色相異，受、想、行、識相異；眼
T25n1509_p0725b09║ 相異，耳、鼻、舌、身意相異；地相異，水、火、風、空、
T25n1509_p0725b10║ 識相異；欲相異，瞋、癡相異，邪見相異；禪相
T25n1509_p0725b11║ 異，無量心相異，無色定相異；四念處相異，乃
T25n1509_p0725b12║ 至八 聖道分相異；檀波羅蜜相異，乃至般若
T25n1509_p0725b13║ 波羅蜜相異；三解脫門相異；十八 空相異；佛
T25n1509_p0725b14║ 十力 相異，四無所畏相異，四無礙智相異，十
T25n1509_p0725b15║ 八 不共法相異；有為法性異，無為法性異；是
T25n1509_p0725b16║ 凡夫人相異，乃至佛相異——諸法各各相異，
T25n1509_p0725b17║ 云 何 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諸法異
T25n1509_p0725b18║ 相中不作分別 ？若不作分別 ，不能行般若波
T25n1509_p0725b19║ 羅蜜；若不行般若波羅蜜，不能從一 地至一
T25n1509_p0725b20║ 地；若不從一 地至一 地，不能入 菩薩位 ；不
T25n1509_p0725b21║ 能入 菩薩位 故，不能過聲聞、辟支佛地；不能
T25n1509_p0725b22║ 過聲聞、辟支佛地故，不能具 足神通波羅蜜；
T25n1509_p0725b23║ 不具 足神通波羅蜜故，不能具 足檀波羅
T25n1509_p0725b24║ 蜜，乃至不能具 足般若波羅蜜，從一 佛國至
T25n1509_p0725b25║ 一 佛國供 養諸佛，於諸佛所種善根；用是善
T25n1509_p0725b26║ 根能成就眾生、淨佛國土。」 佛告須菩提：「如
T25n1509_p0725b27║ 汝所問：『是諸法相亦是凡夫人，亦是須陀洹
T25n1509_p0725b28║ 乃至佛。世 尊！是諸法各各相，所謂色相異，乃
T25n1509_p0725b29║ 至有為、無為法相異，云 何 菩薩摩訶薩觀一
T25n1509_p0725c01║ 相不作分別 ？』須菩提！於汝意云 何 ？是色相
T25n1509_p0725c02║ 空不？乃至諸佛相空不？」 「世 尊！實空。」 「須菩提！空
T25n1509_p0725c03║ 中各各相法可得不？所謂色相乃至諸佛相。」
T25n1509_p0725c04║ 須菩提言：「不可得！」 佛言：「以 是因緣故，當知
T25n1509_p0725c05║ 諸法平等中，非凡夫人，亦不離凡夫人；乃至
T25n1509_p0725c06║ 非佛，亦不離佛。」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是平
T25n1509_p0725c07║ 等，為是有為法？為是無為法？」 佛言：「非有為法，
T25n1509_p0725c08║ 非無為法。何 以 故？離有為法，無為法不可
T25n1509_p0725c09║ 得；離無為法，有為法不可得。 「須菩提！是有
T25n1509_p0725c10║ 為法、無為法，是二 法不合、不散，無色、無形、
T25n1509_p0725c11║ 無對，一 相，所謂無相。 「佛亦以 世 諦故說，非以
T25n1509_p0725c12║ 第一 義。何 以 故？第一 義中無身行、無口行、無
T25n1509_p0725c13║ 意行，亦不離身、口、意行得第一 義。是諸有為
T25n1509_p0725c14║ 法、無為法平等相，即是第一 義。 「菩薩摩訶薩
T25n1509_p0725c15║ 行般若波羅蜜時，第一 義中不動 ，而行菩薩
T25n1509_p0725c16║ 事 ，饒益眾生。」
T25n1509_p0725c17║ 【論】 釋曰： 須菩提思惟：「佛答實見者、妄見者無
T25n1509_p0725c18║ 異，垢、淨見無故。」思惟已，問佛：「見實者無垢
T25n1509_p0725c19║ 無淨，見不實者亦不垢不淨，一 切法性無所
T25n1509_p0725c20║ 有故；無所有中無垢無淨，所有中亦無垢無
T25n1509_p0725c21║ 淨。」 「無所有」斷滅見故，不應有垢淨！ 「所有無」
T25n1509_p0725c22║ 常見故，不應有垢淨！所有若決定是有，則
T25n1509_p0725c23║ 不從因緣生，不從因緣生故常，常故無
T25n1509_p0725c24║ 垢無淨。 須菩提白佛：「實見者、不實見者，是義
T25n1509_p0725c25║ 云 何 ？」 佛答：「垢、淨雖無別 相可說，諸法平等
T25n1509_p0725c26║ 故，是名為淨。若分別 說垢淨相，是事 不然！
T25n1509_p0725c27║ 一 切法平等故，我說名淨。」 佛告須菩提：「諸
T25n1509_p0725c28║ 法實相，如、法性、法住 、法位 、實際是平等；菩薩
T25n1509_p0725c29║ 入 是平等中，心無憎愛。是法，有佛、無佛常
T25n1509_p0726a01║ 住 。」 作法皆是虛誑，是故說：「無作法，有佛、無佛
T25n1509_p0726a02║ 常住 。」 聽者心即取相，著是諸法平等；如人
T25n1509_p0726a03║ 以 指指月，不知者但 觀其指而不視月。
T25n1509_p0726a04║ 是故佛說：「諸法平等相亦如是，皆是世 諦，世
T25n1509_p0726a05║ 諦非實，但 為成辦事 故說。」譬如以 金貿
T25n1509_p0726a06║ 草，不知者言：「何 以 以 貴易賤？」答曰：「我事 須
T25n1509_p0726a07║ 用故。」 是平等義不可說，一 切名字語言音
T25n1509_p0726a08║ 聲悉斷。何 以 故？諸法平等，是無戲論寂滅相；
T25n1509_p0726a09║ 但 覺觀散心中有語言故有所說。 須菩提從
T25n1509_p0726a10║ 佛聞諸法平等相，解其旨趣，為諸新發意
T25n1509_p0726a11║ 菩薩故問：「世 尊！若一 切法空、不可說，如夢
T25n1509_p0726a12║ 乃至如化，云 何 菩薩於無根本法中而生
T25n1509_p0726a13║ 心作是願：『我當具 足檀波羅蜜，乃至為
T25n1509_p0726a14║ 眾生如應說法』？」 佛以 反問答須菩提：「布施
T25n1509_p0726a15║ 等乃至陀羅尼門說法等，此諸法非如幻、
T25n1509_p0726a16║ 如夢等耶？」 須菩提言：「實爾！」是諸法雖有利
T25n1509_p0726a17║ 益，不出於如夢法。 須菩提復問：「世 尊！夢等
T25n1509_p0726a18║ 法皆虛妄不實，菩薩為求實法故，行般若
T25n1509_p0726a19║ 波羅蜜、得佛道，云 何 行不實法？不實法不
T25n1509_p0726a20║ 能行檀波羅蜜等！」 佛可須菩提言：「如是！如
T25n1509_p0726a21║ 是！布施等法，皆是思惟憶想分別 ，作起生法，
T25n1509_p0726a22║ 不得住 如是法中成一 切種智。」 即時眾中
T25n1509_p0726a23║ 聽者心生懈怠，是故佛說：「是一 切法皆是助
T25n1509_p0726a24║ 道因緣。」 若於是法中邪行謬錯，是名不實；
T25n1509_p0726a25║ 若直行不謬，即是助 道法。 是法為助 道故，不
T25n1509_p0726a26║ 為果。 是布施等是有為法，道亦有為，同相故
T25n1509_p0726a27║ 相益。 「道果」者，所謂諸法實無出生，一 相——無
T25n1509_p0726a28║ 相，寂滅涅槃；是故於涅槃不能有益。如時
T25n1509_p0726a29║ 雨能益草木，不益虛空。 是故菩薩知是助
T25n1509_p0726b01║ 道法及道果，從初 發心來所作善法布施等，
T25n1509_p0726b02║ 知皆是畢竟空，如夢乃至如化。 問曰： 若菩薩
T25n1509_p0726b03║ 知諸法實相，何 用行布施等為？ 答曰： 佛此
T25n1509_p0726b04║ 中說： 布施等不具 足，不能成就眾生。 菩薩
T25n1509_p0726b05║ 莊嚴身及音聲語言，得佛神通力 ，以 種種
T25n1509_p0726b06║ 方便 力 能引導眾生。 是故菩薩為成就眾
T25n1509_p0726b07║ 生故，行檀波羅蜜，亦不取檀波羅蜜——若有、
T25n1509_p0726b08║ 若無相，亦不戲論如夢等諸法，直行乃至得
T25n1509_p0726b09║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何 以 故？般若波羅蜜
T25n1509_p0726b10║ 不可取相，乃至十八 不共法亦不可取
T25n1509_p0726b11║ 相。 知一 切不可取相已，發心求阿耨多羅
T25n1509_p0726b12║ 三藐三菩提；作是念：「一 切無根本，不可取
T25n1509_p0726b13║ 相，如夢乃至如化；以 不可取法不能得
T25n1509_p0726b14║ 不可取相法，但 以 眾生不知是法故，我為
T25n1509_p0726b15║ 是眾生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菩薩從
T25n1509_p0726b16║ 初 發心來所有布施，為一 切眾生，所謂布
T25n1509_p0726b17║ 施等諸善法為一 切眾生故修 ，不自為
T25n1509_p0726b18║ 身。 此中佛自說因緣：「不為餘事 故求阿
T25n1509_p0726b19║ 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但 為一 切眾生故。」所以
T25n1509_p0726b20║ 者何 ？是菩薩遠離怜愍眾生心，但 行般若
T25n1509_p0726b21║ 波羅蜜，求諸法實相，或墮邪見中；是人未
T25n1509_p0726b22║ 得一 切智，所求一 切智事 ，心未調柔，故
T25n1509_p0726b23║ 墮諸邊，諸法實相難得故。是故佛說：「菩薩
T25n1509_p0726b24║ 從初 發心，怜愍眾生故，著心漸薄，不戲
T25n1509_p0726b25║ 論畢竟空；若空有此過，若不空有彼過等。」
T25n1509_p0726b26║ 問曰： 如餘處：「菩薩自利 益，亦利 益眾生」；此中
T25n1509_p0726b27║ 何 以 但 說「利 益眾生」，不說「自利 」？自利 、利 人
T25n1509_p0726b28║ 有何 咎？ 答曰： 菩薩行善道為一 切眾生，此
T25n1509_p0726b29║ 是實義；餘處說：「自利 ，亦利 益眾生」，是為凡夫
T25n1509_p0726c01║ 人作是說，然後能行菩薩道。 入 道人有下、
T25n1509_p0726c02║ 中、上：下者，但 為自度故行善法；中者，自為
T25n1509_p0726c03║ 亦為他；上者，但 為他人故行善法。 問曰： 是
T25n1509_p0726c04║ 事 不然！下者，但 自為身；中者，但 為眾生；上
T25n1509_p0726c05║ 者，自利 亦利 他人。若但 利 他，不能自利 ，云
T25n1509_p0726c06║ 何 言「上」？ 答曰： 不然！世 間法爾，自供 養者不
T25n1509_p0726c07║ 得其福，自害其身而不得罪。以 是故，為
T25n1509_p0726c08║ 自身行道，名為下人。一 切世 人但 自利 身，
T25n1509_p0726c09║ 不能為他；若自為身行道，是則 斷滅，自
T25n1509_p0726c10║ 為愛著故；若自能捨己樂，但 為一 切眾
T25n1509_p0726c11║ 生故行善法，是名上人，與一 切眾生異故。
T25n1509_p0726c12║ 若但 為眾生故行善法，眾生未成就，自利
T25n1509_p0726c13║ 則 為具 足；若自利 益，又為眾生，是為雜行。
T25n1509_p0726c14║ 求佛道者有三種：一 者、但 愛念佛故，自
T25n1509_p0726c15║ 為己身成佛；二 者、為己身亦為眾生；三者、
T25n1509_p0726c16║ 但 為眾生——是人清淨行道，破我顛倒故。 是
T25n1509_p0726c17║ 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無眾生乃至無知
T25n1509_p0726c18║ 者、見者，安住 是中，拔出眾生着甘露性
T25n1509_p0726c19║ 中。 「甘露性」者，所謂一 切助 道法。何 以 故？行
T25n1509_p0726c20║ 是法得至涅槃，涅槃名「甘露」。 住 是甘露
T25n1509_p0726c21║ 性中，我等妄想不復生。 是菩薩自得無所
T25n1509_p0726c22║ 著，亦令眾生得無所著，是名「第一 利 益眾
T25n1509_p0726c23║ 生」。 問曰： 上說「但 利 益眾生故行道」，今何 以 故
T25n1509_p0726c24║ 「自得無所著，令眾生得無所著」？ 答曰： 不得
T25n1509_p0726c25║ 已故！若自無智慧，何 能利 人？以 是故，先自
T25n1509_p0726c26║ 得無所著，然後教人。 若是功 德可得與他，
T25n1509_p0726c27║ 如財物者，諸佛、大菩薩所有功 德皆應與
T25n1509_p0726c28║ 他，乃至調達、怨賊皆可與之 ，然後更自
T25n1509_p0726c29║ 修 集功 德；但 是事 不然，不可我作而他得。
T25n1509_p0727a01║ 是亦世 俗 說，非第一 義。何 以 故？第一 義中無
T25n1509_p0727a02║ 眾生、無一 無異等分別 諸法相，此中說
T25n1509_p0727a03║ 「亦無所著處」。 復次，如先說：「不可說相是
T25n1509_p0727a04║ 第一 義」；此中可說故是世 俗 。 爾時，須菩提問：
T25n1509_p0727a05║ 「佛於道場所得法，為用世 諦故得？為用
T25n1509_p0727a06║ 第一 義諦？」 須菩提意：若以 世 諦故得，即是
T25n1509_p0727a07║ 虛妄不實；若以 第一 義故得，第一 義中無
T25n1509_p0727a08║ 得、無得者，不可說、不可受。 佛答： 以 世 俗
T25n1509_p0727a09║ 語言故說「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
T25n1509_p0727a10║ 中無得者、無有得法。何 以 故？若是人得是
T25n1509_p0727a11║ 法，即是二 法，二 法中無道、無果。 「二 法」者，是菩
T25n1509_p0727a12║ 薩、是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二 法，皆
T25n1509_p0727a13║ 是世 諦故有。 若二 者，佛法何 得不虛妄！ 若有
T25n1509_p0727a14║ 人不得第一 義，但 以 二 法分別 諸法，是則
T25n1509_p0727a15║ 虛妄；諸佛、大菩薩得第一 義故，為度眾生
T25n1509_p0727a16║ 令得第一 義，雖分別 諸法，非是虛妄。 須
T25n1509_p0727a17║ 菩提復問：「世 尊！若用二 法無道、無果，今以
T25n1509_p0727a18║ 不二 法故，有道、有果耶？」 佛答：「二 法無道、
T25n1509_p0727a19║ 無果，不二 法亦無道、無果。」 問曰： 餘處說「二
T25n1509_p0727a20║ 法是凡夫法，不二 法是賢聖法」；如《毘摩羅詰
T25n1509_p0727a21║ 經》「不二 入 法門」中說。 答曰： 不二 入 是真實聖
T25n1509_p0727a22║ 法。或有新發意菩薩，未得諸法實相，聞是
T25n1509_p0727a23║ 不二 法，取相生著；是故或稱讚不二 法，或
T25n1509_p0727a24║ 時毀呰。 又佛遮二 邊，說中道，所謂非二 、非
T25n1509_p0727a25║ 不二 。 「二 法」名各各別 相；「不二 」名一 空相，以
T25n1509_p0727a26║ 是一 空相破各各別 異相，破已事 訖，還捨不
T25n1509_p0727a27║ 二 相，是即是道、是果。何 以 故？諸賢聖雖讚
T25n1509_p0727a28║ 歎無二 法，為不著故。 用是法得道、得果，
T25n1509_p0727a29║ 用是法無道、無果——即是戲論；無戲論是平
T25n1509_p0727b01║ 等法。 須菩提白佛言：「若諸法無所有性，何
T25n1509_p0727b02║ 等是平等？」 佛答：「若離有性、無性，假名為『平
T25n1509_p0727b03║ 等』」。若菩薩不說一 切法有——不說一 切法
T25n1509_p0727b04║ 性，不說一 切法相等顯示；亦不說無法
T25n1509_p0727b05║ ——無法性，無法相等顯示；亦不說離是二 邊
T25n1509_p0727b06║ 更有平等相，一 切處不取平等相；亦不
T25n1509_p0727b07║ 言無是平等。不妨行諸善法，是名「諸
T25n1509_p0727b08║ 法平等」。 復次，「諸法平等」者，所謂出過一 切
T25n1509_p0727b09║ 法。 問曰： 先處處說：諸法即是平等相，平
T25n1509_p0727b10║ 等即是諸法實，名異而義同；色如，非色、非
T25n1509_p0727b11║ 離色。今何 以 說「平等出過一 切法」？ 答曰：
T25n1509_p0727b12║ 一 切法有二 種：一 者、色等諸法體；二 者、色
T25n1509_p0727b13║ 等法中行——凡夫邪行，賢聖正行。此中說「平
T25n1509_p0727b14║ 等」，於凡夫行中出，不言「色等中出」。 復次，
T25n1509_p0727b15║ 平等無能行、無能到 ；於是須菩提驚問：
T25n1509_p0727b16║ 「佛亦不能行、不能到 ？」 須菩提謂：是法
T25n1509_p0727b17║ 雖甚深微妙難行，是事 佛應當得！ 佛答：「從
T25n1509_p0727b18║ 須陀洹乃至佛，皆無能行、無能到 。」 佛意：三
T25n1509_p0727b19║ 世 十方佛，不能行、不能到 ，何 況一 佛！平等
T25n1509_p0727b20║ 性自爾故。 須菩提復問：「佛於一 切法中行
T25n1509_p0727b21║ 力 自在，佛無礙智慧，無處不到 ，云 何 言不
T25n1509_p0727b22║ 能行、不能到 ？」 佛答：「若佛與平等異，應有是
T25n1509_p0727b23║ 難——『何 以 不能行、不能到 ？』今凡夫平等、須
T25n1509_p0727b24║ 陀洹平等、佛平等，皆一 平等，無二 無分別 。」
T25n1509_p0727b25║ 是凡夫乃至佛，自性不能自性中行、不
T25n1509_p0727b26║ 能自性中到 ；自性應他性中行。 是故佛
T25n1509_p0727b27║ 說：「若佛與平等異，佛應行平等。但 佛即
T25n1509_p0727b28║ 是平等故，不行、不到 」，非以 智慧少故。 須菩
T25n1509_p0727b29║ 提白佛言：「若平等，凡夫乃至佛不可得異，
T25n1509_p0727b30║ 今凡夫、聖人不應有差別 ！」 佛可須菩提問：
T25n1509_p0727c01║ 「平等中無差別 ，世 諦故凡夫法中有差別 。」 復
T25n1509_p0727c02║ 問：「若凡夫乃至佛無有差別 ，云 何 三寶大
T25n1509_p0727c03║ 現於世 間，大利 益眾生？」 佛答：「平等即是法
T25n1509_p0727c04║ 寶，法寶即是佛寶、僧 寶。」 何 以 故？未得法時，
T25n1509_p0727c05║ 不名為佛；得平等法故名為佛；得是平等
T25n1509_p0727c06║ 法故，分別 有須陀洹等差別 。 須菩提受佛
T25n1509_p0727c07║ 教：「是法皆無合、無散，無色、無形、無對，一 相所
T25n1509_p0727c08║ 謂無相；唯佛有是力 ，於空、無相中，分別 是
T25n1509_p0727c09║ 凡夫、是聖人。」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
T25n1509_p0727c10║ 諸佛不分別 是法，云 何 當知有地獄乃至
T25n1509_p0727c11║ 十八 不共法？」 問曰： 諸佛如日出，不能令高
T25n1509_p0727c12║ 者下、下者高，但 能照明萬物，令有眼者別
T25n1509_p0727c13║ 識；諸佛亦如是，亦不轉諸法相，但 以 一 切
T25n1509_p0727c14║ 智照，為人演說令知。汝何 以 故言：「若佛不
T25n1509_p0727c15║ 分別 諸法，云 何 知有地獄乃至十八 不共
T25n1509_p0727c16║ 法？」如今畜生等現目所見，人皆識知，何 須
T25n1509_p0727c17║ 佛說！ 答曰： 佛雖不作好醜諸事 ，而演說示
T25n1509_p0727c18║ 人。 知有二 種：一 者、凡夫虛妄知，二 者、如實
T25n1509_p0727c19║ 知。 知畜生等相，是凡人虛妄知；佛為知實
T25n1509_p0727c20║ 相，故言：「佛不分別 諸法，云 何 知有地獄等」。
T25n1509_p0727c21║ 復次，諸佛法寂滅相、無戲論；此中若分別 有
T25n1509_p0727c22║ 地獄等相，不名為「寂滅」、「不二 」、「無戲論法」。佛
T25n1509_p0727c23║ 雖知寂滅、不二 相，亦能於寂滅相中分別
T25n1509_p0727c24║ 諸法，而不墮戲論。 離諸法實相者，雖眼
T25n1509_p0727c25║ 見畜生等，亦不能如實知其相。 如牛，角、足、
T25n1509_p0727c26║ 尾等諸分邊和合，更有牛法生，是為一 。 諸分
T25n1509_p0727c27║ 多、牛法一 ，一 不作多、多不作一 。 有人言：此
T25n1509_p0727c28║ 說非也！除此諸分，應更有牛法力 用可見。
T25n1509_p0727c29║ 牛法眾分和合生，而牛法不異眾分。何 以
T25n1509_p0728a01║ 故？見此眾分合故，名為見牛，更不見餘物
T25n1509_p0728a02║ 為牛。 異者破一 ；一 者破異；不一 不異，破一
T25n1509_p0728a03║ 異；若無一 異，云 何 有不一 不異？ 若入 是
T25n1509_p0728a04║ 諸法平等中，爾時，始如實得牛相。 是故言：「若
T25n1509_p0728a05║ 佛不分別 諸法相，不說二 諦，云 何 善說畜
T25n1509_p0728a06║ 生等？」所謂「於平等不動 而分別 諸法。」 「不
T25n1509_p0728a07║ 動 」者，分別 諸法時，不著一 、異相。 須菩提白
T25n1509_p0728a08║ 佛：「如佛於諸法等中不動 ，辟支佛乃至凡
T25n1509_p0728a09║ 夫於諸法等中亦不動 。何 以 故？諸佛平等
T25n1509_p0728a10║ 相，乃至凡夫亦平等相。 「世 尊！若爾者，佛云 何
T25n1509_p0728a11║ 分別 諸法是色異，色性異，受性異，乃至有為、
T25n1509_p0728a12║ 無為性異？若不分別 諸法，菩薩行般若波
T25n1509_p0728a13║ 羅蜜時，不得從一 地至一 地乃至淨佛
T25n1509_p0728a14║ 國土。」 佛答：「於汝意云 何 ？推尋色等相，為是
T25n1509_p0728a15║ 空不？」 「世 尊！實空！」 「空中有異相法不？」 答
T25n1509_p0728a16║ 言：「不！」 何 以 故？是畢竟空，以 無相智慧可解，
T25n1509_p0728a17║ 是中云 何 有異相？ 佛語須菩提：「若空中無異
T25n1509_p0728a18║ 相，空便 是實，是故汝云 何 於空中分別 諸
T25n1509_p0728a19║ 法作是難？ 「畢竟空中，空亦不可得，各各相亦
T25n1509_p0728a20║ 不可得，汝云 何 以 空、各各相為難？」 以 是因
T25n1509_p0728a21║ 緣故，當知諸法平等中，無分別 故，無凡夫
T25n1509_p0728a22║ 人。但 凡夫人，非實相，不離實相，凡夫實相
T25n1509_p0728a23║ 即是聖人相，是故言：「不但 凡夫，不離凡夫，
T25n1509_p0728a24║ 乃至佛亦如是。」 須菩提以 平等相大利 益，
T25n1509_p0728a25║ 欲知平等定相，是故問：「為是有為？為是無
T25n1509_p0728a26║ 為？」 佛答：「非有為、非無為。」 何 以 故？若「有為」，皆
T25n1509_p0728a27║ 是虛誑作法；若「無為」，「無為法」無生住 滅故無
T25n1509_p0728a28║ 法，無法故不得名「無為」；因「有為」故有「無
T25n1509_p0728a29║ 為」。如《經》中說：「離有為，無為不可得。」如離長
T25n1509_p0728b01║ 無短，是相待義。 問曰： 「有為法」是無常，「無為
T25n1509_p0728b02║ 法」是常，云 何 言「離有為，無為不可得」？ 答曰：
T25n1509_p0728b03║ 「無為法」無分別 故無相；若說常相，不得言
T25n1509_p0728b04║ 「無相」。 破有為法故名「無為」，更無異法。 如人
T25n1509_p0728b05║ 閉在牢獄，穿牆得出；破壁是空，更無異空，
T25n1509_p0728b06║ 空亦不從因緣生；無為法亦如是，「有為法」
T25n1509_p0728b07║ 中先有「無為」性，破「有為」即是「無為」，是故說：
T25n1509_p0728b08║ 「離有為，無為不可得」。 是有為、無為性，皆不合、
T25n1509_p0728b09║ 不散，一 相，所謂「無相」。 佛以 世 諦故說是事 ，
T25n1509_p0728b10║ 非第一 義。 何 以 故？佛自說因緣：「第一 義中
T25n1509_p0728b11║ 無身、口、意行；有為、無為法平等，即是第一
T25n1509_p0728b12║ 義。」 觀是有為、無為法平等，亦不著一 相。 「菩
T25n1509_p0728b13║ 薩於第一 義中不動 而利 益眾生」；方便 力 故，
T25n1509_p0728b14║ 種種因緣為眾生說法也。
T25n1509_p0728b15║ 大智度論卷第九十五
T25n1509_p0721c01║
T25n1509_p0721c02║ 大智度論釋七喻品第八 十五
T25n1509_p0721c03║ (卷第九十五 )
T25n1509_p0721c04║
T25n1509_p0721c05║ 龍樹菩薩造
T25n1509_p0721c06║ 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T25n1509_p0721c07║ 【經】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若諸法性無所有，
T25n1509_p0721c08║ 非佛所作，非辟支佛所作，非阿羅漢所作，非
T25n1509_p0721c09║ 阿那含、斯陀含、須陀洹所作，非向道人、非得
T25n1509_p0721c10║ 果人、非諸菩薩所作，云 何 分別 有諸法異——是
T25n1509_p0721c11║ 地獄、是畜生、是餓鬼，是人、是天，乃至是非有
T25n1509_p0721c12║ 想非無想天；用是業因緣故，知有生地獄者；
T25n1509_p0721c13║ 是業因緣故，知有生畜生、餓鬼者；是業因緣
T25n1509_p0721c14║ 故，知有生人中，生四天王天，乃至生非有想
T25n1509_p0721c15║ 非無想天者；是業因緣故，知有得須陀洹、斯
T25n1509_p0721c16║ 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者；是業因緣故，
T25n1509_p0721c17║ 知是諸菩薩摩訶薩，是業因緣故，知是多陀
T25n1509_p0721c18║ 阿伽 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 「世 尊！無性法
T25n1509_p0721c19║ 中，無有業用；作業因緣故，若墮地獄、餓鬼、畜
T25n1509_p0721c20║ 生，若生人、天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天；以
T25n1509_p0721c21║ 是業因緣故，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
T25n1509_p0721c22║ 漢、辟支佛；菩薩摩訶薩行菩薩道，當得一
T25n1509_p0721c23║ 切種智，得一 切種智故，能拔出眾生於生
T25n1509_p0721c24║ 死中？」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無性法無業
T25n1509_p0721c25║ 無果報。 「須菩提！凡夫人不入 聖法，不知
T25n1509_p0721c26║ 諸法無性相，顛倒愚癡故，起種種業因緣。
T25n1509_p0721c27║ 是諸眾生隨業得身：若地獄身，若畜生身，若
T25n1509_p0721c28║ 餓鬼身，若人身，若天身：若四天王天身，乃至
T25n1509_p0721c29║ 非有想非無想天身。是無性法，無業無果報，
T25n1509_p0722a01║ 無性常是無性。 「如須菩提所言：『若一 切法無
T25n1509_p0722a02║ 性，云 何 是須陀洹，乃至諸佛得一 切種智？』 「須
T25n1509_p0722a03║ 菩提！於汝意云 何 ？道是無性不？須陀洹果乃
T25n1509_p0722a04║ 至諸佛一 切種智是無性不？」 須菩提言：「世 尊！
T25n1509_p0722a05║ 道無性，須陀洹果亦無性，乃至諸佛一 切種
T25n1509_p0722a06║ 智亦無性。」 「須菩提！無性法能得無性法不？」
T25n1509_p0722a07║ 「不也！世 尊！」 佛告須菩提：「有性法能得有性法
T25n1509_p0722a08║ 不？」 「不也！世 尊！」 「須菩提！無性法及道，是一 切法，
T25n1509_p0722a09║ 皆不合不散，無色、無形、無對，一 相，所謂無相。
T25n1509_p0722a10║ 「須菩提！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以
T25n1509_p0722a11║ 方便 力 ，見眾生以 顛倒故著五 眾：無常中常
T25n1509_p0722a12║ 相，苦中樂相，不淨中淨相，無我中我相，
T25n1509_p0722a13║ 著無所有處。是菩薩以 方便 力 故，於無所有
T25n1509_p0722a14║ 中拔出眾生。」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凡夫人
T25n1509_p0722a15║ 所著，頗有實不異不？著故起業，業因緣故，五
T25n1509_p0722a16║ 道生死中不得脫？」 佛告須菩提：「凡夫人所著
T25n1509_p0722a17║ 起業處，無如毛髮許實事 ，但 顛倒故。 「須菩提！
T25n1509_p0722a18║ 今為汝說譬喻，智者以 譬喻得解。 「須菩提！於
T25n1509_p0722a19║ 汝意云 何 ？如夢中所見人受五 欲樂，有實住
T25n1509_p0722a20║ 處不？」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夢尚虛妄不可
T25n1509_p0722a21║ 得，何 況住 夢中受五 欲樂！」 「於汝意云 何 ？諸法
T25n1509_p0722a22║ 若有漏、若無漏，若有為、若無為，頗有不如
T25n1509_p0722a23║ 夢者不？」 「世 尊！諸法若有漏若無漏、若有為
T25n1509_p0722a24║ 若無為，無不如夢者。」 佛告須菩提：「於汝意云
T25n1509_p0722a25║ 何 ？夢中有五 道生死往來不？」 「世 尊！無也！」 「於
T25n1509_p0722a26║ 汝意云 何 ？夢中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
T25n1509_p0722a27║ 得淨不？」 「不也！世 尊！何 以 故？是夢法無有實事 ，
T25n1509_p0722a28║ 不可說垢、淨。」 「於汝意云 何 ？鏡中像 有實事 能
T25n1509_p0722a29║ 起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餓鬼、畜生，
T25n1509_p0722b01║ 若人、若天：四天王天處，乃至非有想非無想
T25n1509_p0722b02║ 天處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 尊！是像 無有實
T25n1509_p0722b03║ 事 ，但 誑小兒，是事 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
T25n1509_p0722b04║ 因緣當墮地獄，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
T25n1509_p0722b05║ 意云 何 ？是鏡中像 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
T25n1509_p0722b06║ 垢、若得淨不？」 須菩提言：「不也！世 尊！何 以 故？
T25n1509_p0722b07║ 是像 空無實事 ，不可說垢、淨。」 「於汝意云 何 ？如
T25n1509_p0722b08║ 深澗中有嚮，是嚮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
T25n1509_p0722b09║ 若墮地獄，乃至若生非有想非無想處不？」 須
T25n1509_p0722b10║ 菩提言：「不也！世 尊！是事 空無有實音聲，云
T25n1509_p0722b11║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
T25n1509_p0722b12║ 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嚮頗有
T25n1509_p0722b13║ 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尊！
T25n1509_p0722b14║ 是事 無實，不可說是垢、是淨。」 「於汝意云 何 ？如
T25n1509_p0722b15║ 焰非水水相，非河河相，是炎頗有業因緣，
T25n1509_p0722b16║ 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
T25n1509_p0722b17║ 處不？」 「不也！世 尊！焰中水畢竟不可得，但 誑無
T25n1509_p0722b18║ 智人眼，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墮地獄，乃
T25n1509_p0722b19║ 至生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焰
T25n1509_p0722b20║ 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T25n1509_p0722b21║ 尊！是焰無有實事 ，不可說垢、淨」 「於汝意云 何 ？
T25n1509_p0722b22║ 揵闥婆城，如日出時見揵闥婆城，無智人
T25n1509_p0722b23║ 無城有城想，無廬觀有廬觀想，無園有園
T25n1509_p0722b24║ 想，是揵闥婆城頗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
T25n1509_p0722b25║ 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處不？」 「不也！世
T25n1509_p0722b26║ 尊！是揵闥婆城畢竟不可得，但 誑愚夫眼。
T25n1509_p0722b27║ 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
T25n1509_p0722b28║ 生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揵闥婆
T25n1509_p0722b29║ 城有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
T25n1509_p0722c01║ 世 尊！是揵闥婆城無有實事 ，不可說垢、淨。」
T25n1509_p0722c02║ 須菩提：「於汝意云 何 ？幻師幻作種種物，若象、
T25n1509_p0722c03║ 若馬、若牛、若羊、若男、若女，於汝意云 何 ？是幻
T25n1509_p0722c04║ 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
T25n1509_p0722c05║ 想非無想處不？」 「不也！世 尊！是幻法空無實事 ，
T25n1509_p0722c06║ 云 何 當有業因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
T25n1509_p0722c07║ 生非有想非無想處？」 「於汝意云 何 ？用是幻有
T25n1509_p0722c08║ 修 道，用是修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尊！
T25n1509_p0722c09║ 是法無有實事 ，不可說垢、淨。」 「須菩提！於汝
T25n1509_p0722c10║ 意云 何 ？如佛所化人，是化人有業因緣，用是
T25n1509_p0722c11║ 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想處不？」
T25n1509_p0722c12║ 「不也！世 尊！是化人無有實事 ，云 何 當有業因
T25n1509_p0722c13║ 緣，用是業因緣墮地獄，乃至生非有想非無
T25n1509_p0722c14║ 想處？」 「於汝意云 何 ？是化人有修 道，用是修
T25n1509_p0722c15║ 道，若著垢、若得淨不？」 「不也！世 尊！是事 無有實，
T25n1509_p0722c16║ 不可說垢、淨。」 佛告須菩提：「於意云 何 ？於是
T25n1509_p0722c17║ 空相中，有垢者、有淨者不？」 「不也！世 尊！是中無
T25n1509_p0722c18║ 所有，無有著垢者，無有淨者。」 「須菩提！如
T25n1509_p0722c19║ 無有著垢者、無有淨者，以 是因緣故，亦無
T25n1509_p0722c20║ 垢、淨。何 以 故？住 我、我所眾生有垢、有淨，實見
T25n1509_p0722c21║ 者不垢、不淨；如實見者不垢、不淨，如是亦無
T25n1509_p0722c22║ 有垢、淨。」
T25n1509_p0722c23║ 【論】 問曰： 佛已處處答是事 ，今須菩提何 以
T25n1509_p0722c24║ 復問？ 答曰： 義雖一 ，所因事 異，所謂一 切法，若
T25n1509_p0722c25║ 有佛、若無佛，諸法性常住 ，空無所有，非賢聖
T25n1509_p0722c26║ 所作。 般若波羅蜜甚深微妙，難解難量，不
T25n1509_p0722c27║ 可以 有量能知；諸佛賢聖憐愍眾生故，
T25n1509_p0722c28║ 以 種種語言名字、譬喻為說。 利 根者解聖
T25n1509_p0722c29║ 人意，鈍根者處處生著，著於語言名字——若
T25n1509_p0723a01║ 聞說「空」則 著空；聞說「空亦空」，亦復生著；
T25n1509_p0723a02║ 若聞「一 切法寂滅相，語言道斷」而亦復著。自
T25n1509_p0723a03║ 心不清淨故，聞聖人法為不清淨；如人
T25n1509_p0723a04║ 目瞖，視清淨珠，見其目影，便 謂珠不淨。
T25n1509_p0723a05║ 佛種種因緣說，見有過罪而生於疑，作是
T25n1509_p0723a06║ 言：「若一 切法空，空亦空，云 何 分別 有六 道？」
T25n1509_p0723a07║ 常生如是等疑難故，須菩提以 經將訖，為
T25n1509_p0723a08║ 眾生處處問是事 ，是故重問。 佛可須菩提
T25n1509_p0723a09║ 意。 問曰： 須菩提以 「有」難「空」，佛云 何 可其意？
T25n1509_p0723a10║ 答曰： 佛可其說：「諸法空常住 ，有佛、無佛不
T25n1509_p0723a11║ 異」；不可其難：「云 何 分別 有六 道等」，何 以 故？
T25n1509_p0723a12║ 以 其難欲破空故。 是中佛解其所難，所謂
T25n1509_p0723a13║ 「凡夫人不入 聖法，未得聖道，不知無所
T25n1509_p0723a14║ 有性，不善修 習空三昧故。」 「顛倒」者，四顛倒；
T25n1509_p0723a15║ 「愚癡」者，三界繫無明。 雖不說餘煩惱，而此
T25n1509_p0723a16║ 二 法虛誑不實，「顛倒」即是妄語虛誑；若從顛
T25n1509_p0723a17║ 倒所生業及果報，以 根本不實故，眾生雖
T25n1509_p0723a18║ 深著，亦無定實。以 是故五 道皆空，但 有
T25n1509_p0723a19║ 假名。 又汝難諸賢聖；是諸賢聖以 斷顛倒
T25n1509_p0723a20║ 差別 故有異名，以 顛倒不實故無所斷。 又
T25n1509_p0723a21║ 復滅失、無所有故名為「斷」；若實有法可斷，
T25n1509_p0723a22║ 尚無斷法，何 況顛倒！ 是故一 切賢聖果皆
T25n1509_p0723a23║ 是無所有。斷顛倒即是聖人果，「果」即是「斷」。
T25n1509_p0723a24║ 為果所修 道，亦同無所有；是故修 道時，必當
T25n1509_p0723a25║ 用空、無相、無作。 道、果分別 故，賢、聖有差別 ；
T25n1509_p0723a26║ 今實無所有法不能得，無所有云 何 有差
T25n1509_p0723a27║ 別 ？是故不應難。 須菩提意：若但 顛倒故有
T25n1509_p0723a28║ 世 間，若有顛倒亦應有實，虛實相待故，是
T25n1509_p0723a29║ 故問：「世 尊！凡夫所著，頗有實生著起業；業
T25n1509_p0723b01║ 因緣故，六 道生死不得解脫？」 佛答言：「不！」
T25n1509_p0723b02║ 何 以 故？此中佛自說因緣：「但 顛倒故生著；若
T25n1509_p0723b03║ 無顛倒，云 何 有相待實法？」乃至「無毫釐許
T25n1509_p0723b04║ 實事 」，畢竟無故。 問曰： 諸佛所行實義，所謂
T25n1509_p0723b05║ 畢竟空，此非實耶？ 答曰： 是第一 義空亦因
T25n1509_p0723b06║ 分別 凡夫顛倒故說；若無顛倒，亦無第一
T25n1509_p0723b07║ 義。 若凡夫顛倒少多有實，第一 義亦應有
T25n1509_p0723b08║ 實。 問曰： 若二 俱 不實，云 何 得解脫？如人手
T25n1509_p0723b09║ 垢還以 垢洗，云 何 得淨？ 答曰： 諸法實相
T25n1509_p0723b10║ 畢竟空，第一 義實清淨： 以 有凡夫顛倒不
T25n1509_p0723b11║ 清淨法故，有此清淨法——不可破壞，不變異
T25n1509_p0723b12║ 故。 以 人於諸法實相起著，欲生煩惱，是故
T25n1509_p0723b13║ 說「是法性空無所有，無所有故無實」。 雖二
T25n1509_p0723b14║ 法皆不實，而不實中有差別 。 如十善、十不善
T25n1509_p0723b15║ 二 事 ，皆有為法故，虛誑不實，而善、不善有差
T25n1509_p0723b16║ 別 ，殺生法故墮惡道，不殺故生天上。 如布
T25n1509_p0723b17║ 施、偷 盜二 事 ，雖取相著心，是虛誑不實，而亦
T25n1509_p0723b18║ 有差別 。 如眾生乃至知者、見者無所有，而
T25n1509_p0723b19║ 惱眾生有大罪，慈念眾生有大福。 如慈
T25n1509_p0723b20║ 能破瞋，施能破慳，雖二 事 俱 是不實，而能
T25n1509_p0723b21║ 相破。 是故佛說：「諸法無有根本定實如毫釐
T25n1509_p0723b22║ 許所有。」 欲證明是事 故，說夢中受五 欲
T25n1509_p0723b23║ 譬喻。 須菩提意：若一 切法畢竟空無所有性，
T25n1509_p0723b24║ 今何 以 故現有眼見、耳聞法？以 是故，佛說
T25n1509_p0723b25║ 夢譬喻。 如人夢力 故，雖無實事 而有種種
T25n1509_p0723b26║ 聞見，瞋處、喜處；覺人在傍，則 無所見。如是，
T25n1509_p0723b27║ 凡夫人無明顛倒力 故，妄有所見；聖人覺悟，
T25n1509_p0723b28║ 則 無所見。 一 切法——若有漏、若無漏，若有為、若
T25n1509_p0723b29║ 無為，皆不實，虛妄故有見聞。 又如夢中見
T25n1509_p0723c01║ 六 道生死往來，見須陀洹乃至阿羅漢，夢
T25n1509_p0723c02║ 中無是法而夢見，夢中實無淨、無垢；業果
T25n1509_p0723c03║ 報、六 道亦如是。 顛倒因緣故起業，業果報
T25n1509_p0723c04║ 亦應空；除却顛倒故名為「道」；顛倒無實故，
T25n1509_p0723c05║ 「道」亦不應實。 鏡中像 、嚮、焰乃至如化，亦如
T25n1509_p0723c06║ 是。 佛反問須菩提：「於是法中有垢者、有
T25n1509_p0723c07║ 淨者不？」 須菩提意：一 切法中無我，云 何 當
T25n1509_p0723c08║ 說有垢、有淨者？是故言「無」。 佛言：「若無受
T25n1509_p0723c09║ 垢、受淨者，垢、淨亦無。」 問曰： 若分別 諸法，《阿
T25n1509_p0723c10║ 毘曇》等經中有垢、有淨，但 受垢、淨者無。三
T25n1509_p0723c11║ 毒等諸煩惱是垢，三解脫門諸助 道法等是
T25n1509_p0723c12║ 淨。 答曰： 雖有是說，是事 不然！ 若眾生法
T25n1509_p0723c13║ 無所屬，亦無作者；若無作者，亦無作法，
T25n1509_p0723c14║ 無縛無解。 如人為火所燒，畏而捨離，非
T25n1509_p0723c15║ 火離火；眾生亦如是，畏五 眾苦故捨離，非
T25n1509_p0723c16║ 苦離苦；若無垢淨者，無有解脫。 復次，佛此
T25n1509_p0723c17║ 中自說因緣，所謂「我、我所法中住 ，眾生受垢、
T25n1509_p0723c18║ 受淨；我畢竟無故，垢淨無住 處；住 處無故，
T25n1509_p0723c19║ 無垢、無淨。」 問曰： 我雖無，我見實有，凡夫
T25n1509_p0723c20║ 人住 此中起諸煩惱。 答曰： 若無我，我見
T25n1509_p0723c21║ 無所緣，無所緣云 何 得生？ 問曰： 雖無我，
T25n1509_p0723c22║ 於五 眾中邪行謂有我，生我見，五 眾是我
T25n1509_p0723c23║ 我所。 答曰： 若以 五 眾中定生我見因緣，
T25n1509_p0723c24║ 於他五 眾中何 以 故不生？ 若於他五 眾生
T25n1509_p0723c25║ 者，則 為大錯亂 ！ 是故我見無有定緣，但 顛
T25n1509_p0723c26║ 倒故生。 問曰： 若顛倒生，何 以 故但 自於己
T25n1509_p0723c27║ 身生見？ 答曰： 是顛倒狂錯，不應求其
T25n1509_p0723c28║ 實事 。 又復於無始生死中來，自於相續五
T25n1509_p0723c29║ 眾中生著；是故佛說：「住 我心眾生受垢、
T25n1509_p0724a01║ 受淨。」 又實見者無垢無淨；若我定有，實見
T25n1509_p0724a02║ 者應有垢淨！ 如實見者不垢不淨，以 是
T25n1509_p0724a03║ 因緣故無垢無淨。 「無垢無淨」者，見諸法實
T25n1509_p0724a04║ 相。 又於諸法實相亦不著，是故「無垢」；諸
T25n1509_p0724a05║ 法實相無相可取，是故「無淨」。 復次，八 聖道中
T25n1509_p0724a06║ 不著，是名「無淨」；除諸煩惱，不著顛倒，是
T25n1509_p0724a07║ 名「無垢」。
T25n1509_p0724a08║ 大智度論釋平等品第八 十六
T25n1509_p0724a09║ 【經】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見實者不垢不淨，
T25n1509_p0724a10║ 見不實者亦不垢不淨。何 以 故？一 切法性無
T25n1509_p0724a11║ 所有故。世 尊！無所有中無垢無淨，所有中
T25n1509_p0724a12║ 亦無垢無淨。世 尊！無所有中、有所有中亦無
T25n1509_p0724a13║ 垢無淨。世 尊！云 何 如實語者不垢不淨，不
T25n1509_p0724a14║ 實語者亦不垢不淨？」 佛告須菩提：「是諸法平
T25n1509_p0724a15║ 等相，我說是淨。須菩提！何 等是淨是諸法
T25n1509_p0724a16║ 平等？所謂如、不異、不誑，法相、法性、法住 、法位 、
T25n1509_p0724a17║ 實際，有佛無佛法性常住 ，是名淨。世 諦故說，
T25n1509_p0724a18║ 非最第一 義；最第一 義，過一 切語言論議音
T25n1509_p0724a19║ 聲。」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若一 切法空、不可
T25n1509_p0724a20║ 說，如夢、如嚮、如焰、如影、如幻、如化，云 何 菩
T25n1509_p0724a21║ 薩摩訶薩用是如夢、如嚮、如焰、如影、如幻、如
T25n1509_p0724a22║ 化法，無有根本定實，云 何 能發阿耨多羅三
T25n1509_p0724a23║ 藐三菩提心，作是願：『我當具 足檀波羅蜜，乃
T25n1509_p0724a24║ 至具 足般若波羅蜜；我當具 足神通波羅蜜，
T25n1509_p0724a25║ 具 足智波羅蜜，具 足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
T25n1509_p0724a26║ 定、四念處，乃至具 足八 聖道分；我當具 足三
T25n1509_p0724a27║ 解脫門、八 背捨、九次第定；我當具 足佛十力 ，
T25n1509_p0724a28║ 乃至具 足十八 不共法；我當具 足三十二 相、
T25n1509_p0724a29║ 八 十隨形好，具 足諸陀隣尼門、諸三昧門；我
T25n1509_p0724b01║ 當放大光 明遍照十方，知諸眾生心，如應說
T25n1509_p0724b02║ 法』？」 佛言須菩提：「於汝意云 何 ？汝所說諸法，
T25n1509_p0724b03║ 如夢、如嚮、如焰、如影、如幻、如化不？」 須菩提言：
T25n1509_p0724b04║ 「爾！世 尊！世 尊！若一 切法如夢乃至如化，菩薩
T25n1509_p0724b05║ 摩訶薩云 何 行般若波羅蜜？世 尊！是夢乃至
T25n1509_p0724b06║ 如化，虛妄不實。世 尊！不應用不實虛妄法
T25n1509_p0724b07║ 能具 足檀波羅蜜乃至十八 不共法。」 佛告須
T25n1509_p0724b08║ 菩提：「如是！如是！不實虛妄法不能具 足檀波
T25n1509_p0724b09║ 羅蜜乃至十八 不共法；行是不實虛妄法，不
T25n1509_p0724b10║ 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是一 切
T25n1509_p0724b11║ 法皆是憶想思惟作法，用是思惟憶想作法，
T25n1509_p0724b12║ 不能得一 切種智。 「須菩提！是一 切法能助 道
T25n1509_p0724b13║ 法，不能益其果，所謂是諸法無生、無出、無
T25n1509_p0724b14║ 相。菩薩從初 發意已來，所作善業，若檀波
T25n1509_p0724b15║ 羅蜜乃至一 切種智。何 以 故？知諸法皆如夢
T25n1509_p0724b16║ 乃至如化，如是等法不具 足檀波羅蜜乃至
T25n1509_p0724b17║ 一 切種智，不能得成就眾生、淨佛國土、得阿
T25n1509_p0724b18║ 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菩薩摩訶薩所作善
T25n1509_p0724b19║ 業，檀波羅蜜乃至一 切種智，知如夢乃至如
T25n1509_p0724b20║ 化，亦知一 切眾生如夢中行乃至知如化
T25n1509_p0724b21║ 中行。 「是菩薩摩訶薩不取般若波羅蜜是有
T25n1509_p0724b22║ 法，用是不取故，得一 切種智，知是諸法如夢
T25n1509_p0724b23║ 無所取，乃至諸法如化無所取。何 以 故？般
T25n1509_p0724b24║ 若波羅蜜是不可取相，禪波羅蜜乃至十八
T25n1509_p0724b25║ 不共法，是不可取相。 「是菩薩摩訶薩知一 切
T25n1509_p0724b26║ 法是不可取相已，發心求阿耨多羅三藐三
T25n1509_p0724b27║ 菩提。何 以 故？一 切法不可取相，無根本定
T25n1509_p0724b28║ 實，如夢乃至如化；用不可取相法，不能得不
T25n1509_p0724b29║ 可取相法。但 以 眾生不知不見如是諸法相，
T25n1509_p0724c01║ 是菩薩摩訶薩為是眾生故，求阿耨多羅三
T25n1509_p0724c02║ 藐三菩提。是菩薩從初 發意已來所有布施，
T25n1509_p0724c03║ 為一 切眾生故；乃至有所修 智慧，皆為一
T25n1509_p0724c04║ 切眾生，不為己身。菩薩摩訶薩不為餘事 故
T25n1509_p0724c05║ 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但 為一 切眾生故。
T25n1509_p0724c06║ 「是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見眾生無眾生，但
T25n1509_p0724c07║ 眾生相中住 ；乃至無知者、無見者，知見相中
T25n1509_p0724c08║ 住 ，令眾生遠離顛倒；遠離已，置甘露性中；住
T25n1509_p0724c09║ 是中者，無有妄相，所謂眾生相乃至知者、
T25n1509_p0724c10║ 見者相。是時，菩薩動 心、念心、戲論心皆捨，常
T25n1509_p0724c11║ 行不動 心、不念心、不戲論心。須菩提！以 是方
T25n1509_p0724c12║ 便 力 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自無
T25n1509_p0724c13║ 所著，亦教一 切眾生令得無所著——世 諦故，非
T25n1509_p0724c14║ 第一 義。」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世 尊得阿耨多
T25n1509_p0724c15║ 羅三藐三菩提時，得諸佛法，以 世 諦故得？以
T25n1509_p0724c16║ 第一 義中得？」 佛言：「以 世 諦故說佛得是法，是
T25n1509_p0724c17║ 法中無有法可得、是人得是法。何 以 故？是人
T25n1509_p0724c18║ 得是法，是為大有所得，用二 法，無道無果。」 須
T25n1509_p0724c19║ 菩提白佛言：「世 尊！若行二 法無道無果，行
T25n1509_p0724c20║ 不二 法有道有果不？」 佛言：「行二 法無道無果，
T25n1509_p0724c21║ 行不二 法亦無道無果；若無二 法、無不二
T25n1509_p0724c22║ 法，即是道、即是果。何 以 故？用如是法得道、得
T25n1509_p0724c23║ 果，用是法不得道、不得果——是為戲論。諸平
T25n1509_p0724c24║ 等法中，無有戲論；無戲論相，是諸法平等。」 須
T25n1509_p0724c25║ 菩提白佛言：「世 尊！諸法無所有性，是中何 等
T25n1509_p0724c26║ 是平等？」 佛言：「若無有法、無有無法，亦不說諸
T25n1509_p0724c27║ 法平等相；除平等，更無餘法離一 切法平等
T25n1509_p0724c28║ 相。平等者，若凡夫，若聖人，不能行、不能到 。」 須
T25n1509_p0724c29║ 菩提白佛言：「世 尊！乃至佛亦不能行、亦不能
T25n1509_p0725a01║ 到 ？」 佛言：「是諸法平等，一 切聖人皆不能行、
T25n1509_p0725a02║ 不能到 。所謂諸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
T25n1509_p0725a03║ 漢、辟支佛、諸菩薩摩訶薩及諸佛。」 須菩提白
T25n1509_p0725a04║ 佛言：「世 尊！佛者一 切諸法中行力 自在，云 何
T25n1509_p0725a05║ 說佛亦不能行、不能到 ？」 佛告須菩提：「若諸
T25n1509_p0725a06║ 法平等與佛有異，應當如是問。須菩提！今
T25n1509_p0725a07║ 諸凡夫人平等，諸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
T25n1509_p0725a08║ 羅漢、辟支佛、諸菩薩摩訶薩、諸佛及聖法皆平
T25n1509_p0725a09║ 等；是一 平等無二 ，所謂是凡夫人、是須陀
T25n1509_p0725a10║ 洹乃至佛，是一 切法平等中皆不可得。」 須菩
T25n1509_p0725a11║ 提白佛言：「世 尊！若諸法平等中皆不可得——是
T25n1509_p0725a12║ 凡夫人乃至是佛。世 尊！凡夫人、須陀洹乃至佛
T25n1509_p0725a13║ 為無有分別 ？」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諸法
T25n1509_p0725a14║ 平等中，無有分別 是凡夫人、是須陀洹乃至
T25n1509_p0725a15║ 是佛。」 「世 尊！若無分別 諸凡夫人、須陀洹乃至
T25n1509_p0725a16║ 佛，云 何 分別 有三寶現於世 間——佛寶、法寶、
T25n1509_p0725a17║ 僧 寶？」 佛言：「於意云 何 ？佛寶、法寶、僧 寶與諸
T25n1509_p0725a18║ 法等異不？」 須菩提白佛言：「如我從佛所聞義，
T25n1509_p0725a19║ 佛寶、法寶、僧 寶與諸法等無異。 「世 尊！是佛寶、
T25n1509_p0725a20║ 法寶、僧 寶，即是平等，是法皆不合、不散，無色、
T25n1509_p0725a21║ 無形、無對，一 相、所謂無相。佛有是力 ，能分別
T25n1509_p0725a22║ 無相諸法處所：是凡夫人、是須陀洹、是斯陀
T25n1509_p0725a23║ 含、是阿那含、是阿羅漢、是辟支佛、是菩薩摩訶
T25n1509_p0725a24║ 薩、是諸佛。」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諸佛得
T25n1509_p0725a25║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分別 諸法，當知是
T25n1509_p0725a26║ 地獄、是餓鬼、是畜生、是人、是天——是四天王天
T25n1509_p0725a27║ 乃至是他化自在天，是梵天乃至是非有想非
T25n1509_p0725a28║ 無想處天；是四念處乃至八 聖道分；是內空
T25n1509_p0725a29║ 乃至是無法有法空；是佛十力 乃至是十八
T25n1509_p0725b01║ 不共法不？」 須菩提言：「不知也！世 尊！」 「以 是故，
T25n1509_p0725b02║ 須菩提！當知佛有大恩力 ，於諸法等中不動 ，
T25n1509_p0725b03║ 而分別 諸法。」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如佛於
T25n1509_p0725b04║ 諸法等中不動 ，凡夫人亦於諸法平等中
T25n1509_p0725b05║ 不動 ，須陀洹乃至辟支佛，亦於諸法平等中
T25n1509_p0725b06║ 不動 。 「世 尊！若諸法等相即是凡夫人相、即是
T25n1509_p0725b07║ 須陀洹相，乃至諸佛即是平等相，世 尊！今諸
T25n1509_p0725b08║ 法各各相，所謂色相異，受、想、行、識相異；眼
T25n1509_p0725b09║ 相異，耳、鼻、舌、身意相異；地相異，水、火、風、空、
T25n1509_p0725b10║ 識相異；欲相異，瞋、癡相異，邪見相異；禪相
T25n1509_p0725b11║ 異，無量心相異，無色定相異；四念處相異，乃
T25n1509_p0725b12║ 至八 聖道分相異；檀波羅蜜相異，乃至般若
T25n1509_p0725b13║ 波羅蜜相異；三解脫門相異；十八 空相異；佛
T25n1509_p0725b14║ 十力 相異，四無所畏相異，四無礙智相異，十
T25n1509_p0725b15║ 八 不共法相異；有為法性異，無為法性異；是
T25n1509_p0725b16║ 凡夫人相異，乃至佛相異——諸法各各相異，
T25n1509_p0725b17║ 云 何 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諸法異
T25n1509_p0725b18║ 相中不作分別 ？若不作分別 ，不能行般若波
T25n1509_p0725b19║ 羅蜜；若不行般若波羅蜜，不能從一 地至一
T25n1509_p0725b20║ 地；若不從一 地至一 地，不能入 菩薩位 ；不
T25n1509_p0725b21║ 能入 菩薩位 故，不能過聲聞、辟支佛地；不能
T25n1509_p0725b22║ 過聲聞、辟支佛地故，不能具 足神通波羅蜜；
T25n1509_p0725b23║ 不具 足神通波羅蜜故，不能具 足檀波羅
T25n1509_p0725b24║ 蜜，乃至不能具 足般若波羅蜜，從一 佛國至
T25n1509_p0725b25║ 一 佛國供 養諸佛，於諸佛所種善根；用是善
T25n1509_p0725b26║ 根能成就眾生、淨佛國土。」 佛告須菩提：「如
T25n1509_p0725b27║ 汝所問：『是諸法相亦是凡夫人，亦是須陀洹
T25n1509_p0725b28║ 乃至佛。世 尊！是諸法各各相，所謂色相異，乃
T25n1509_p0725b29║ 至有為、無為法相異，云 何 菩薩摩訶薩觀一
T25n1509_p0725c01║ 相不作分別 ？』須菩提！於汝意云 何 ？是色相
T25n1509_p0725c02║ 空不？乃至諸佛相空不？」 「世 尊！實空。」 「須菩提！空
T25n1509_p0725c03║ 中各各相法可得不？所謂色相乃至諸佛相。」
T25n1509_p0725c04║ 須菩提言：「不可得！」 佛言：「以 是因緣故，當知
T25n1509_p0725c05║ 諸法平等中，非凡夫人，亦不離凡夫人；乃至
T25n1509_p0725c06║ 非佛，亦不離佛。」 須菩提白佛言：「世 尊！是平
T25n1509_p0725c07║ 等，為是有為法？為是無為法？」 佛言：「非有為法，
T25n1509_p0725c08║ 非無為法。何 以 故？離有為法，無為法不可
T25n1509_p0725c09║ 得；離無為法，有為法不可得。 「須菩提！是有
T25n1509_p0725c10║ 為法、無為法，是二 法不合、不散，無色、無形、
T25n1509_p0725c11║ 無對，一 相，所謂無相。 「佛亦以 世 諦故說，非以
T25n1509_p0725c12║ 第一 義。何 以 故？第一 義中無身行、無口行、無
T25n1509_p0725c13║ 意行，亦不離身、口、意行得第一 義。是諸有為
T25n1509_p0725c14║ 法、無為法平等相，即是第一 義。 「菩薩摩訶薩
T25n1509_p0725c15║ 行般若波羅蜜時，第一 義中不動 ，而行菩薩
T25n1509_p0725c16║ 事 ，饒益眾生。」
T25n1509_p0725c17║ 【論】 釋曰： 須菩提思惟：「佛答實見者、妄見者無
T25n1509_p0725c18║ 異，垢、淨見無故。」思惟已，問佛：「見實者無垢
T25n1509_p0725c19║ 無淨，見不實者亦不垢不淨，一 切法性無所
T25n1509_p0725c20║ 有故；無所有中無垢無淨，所有中亦無垢無
T25n1509_p0725c21║ 淨。」 「無所有」斷滅見故，不應有垢淨！ 「所有無」
T25n1509_p0725c22║ 常見故，不應有垢淨！所有若決定是有，則
T25n1509_p0725c23║ 不從因緣生，不從因緣生故常，常故無
T25n1509_p0725c24║ 垢無淨。 須菩提白佛：「實見者、不實見者，是義
T25n1509_p0725c25║ 云 何 ？」 佛答：「垢、淨雖無別 相可說，諸法平等
T25n1509_p0725c26║ 故，是名為淨。若分別 說垢淨相，是事 不然！
T25n1509_p0725c27║ 一 切法平等故，我說名淨。」 佛告須菩提：「諸
T25n1509_p0725c28║ 法實相，如、法性、法住 、法位 、實際是平等；菩薩
T25n1509_p0725c29║ 入 是平等中，心無憎愛。是法，有佛、無佛常
T25n1509_p0726a01║ 住 。」 作法皆是虛誑，是故說：「無作法，有佛、無佛
T25n1509_p0726a02║ 常住 。」 聽者心即取相，著是諸法平等；如人
T25n1509_p0726a03║ 以 指指月，不知者但 觀其指而不視月。
T25n1509_p0726a04║ 是故佛說：「諸法平等相亦如是，皆是世 諦，世
T25n1509_p0726a05║ 諦非實，但 為成辦事 故說。」譬如以 金貿
T25n1509_p0726a06║ 草，不知者言：「何 以 以 貴易賤？」答曰：「我事 須
T25n1509_p0726a07║ 用故。」 是平等義不可說，一 切名字語言音
T25n1509_p0726a08║ 聲悉斷。何 以 故？諸法平等，是無戲論寂滅相；
T25n1509_p0726a09║ 但 覺觀散心中有語言故有所說。 須菩提從
T25n1509_p0726a10║ 佛聞諸法平等相，解其旨趣，為諸新發意
T25n1509_p0726a11║ 菩薩故問：「世 尊！若一 切法空、不可說，如夢
T25n1509_p0726a12║ 乃至如化，云 何 菩薩於無根本法中而生
T25n1509_p0726a13║ 心作是願：『我當具 足檀波羅蜜，乃至為
T25n1509_p0726a14║ 眾生如應說法』？」 佛以 反問答須菩提：「布施
T25n1509_p0726a15║ 等乃至陀羅尼門說法等，此諸法非如幻、
T25n1509_p0726a16║ 如夢等耶？」 須菩提言：「實爾！」是諸法雖有利
T25n1509_p0726a17║ 益，不出於如夢法。 須菩提復問：「世 尊！夢等
T25n1509_p0726a18║ 法皆虛妄不實，菩薩為求實法故，行般若
T25n1509_p0726a19║ 波羅蜜、得佛道，云 何 行不實法？不實法不
T25n1509_p0726a20║ 能行檀波羅蜜等！」 佛可須菩提言：「如是！如
T25n1509_p0726a21║ 是！布施等法，皆是思惟憶想分別 ，作起生法，
T25n1509_p0726a22║ 不得住 如是法中成一 切種智。」 即時眾中
T25n1509_p0726a23║ 聽者心生懈怠，是故佛說：「是一 切法皆是助
T25n1509_p0726a24║ 道因緣。」 若於是法中邪行謬錯，是名不實；
T25n1509_p0726a25║ 若直行不謬，即是助 道法。 是法為助 道故，不
T25n1509_p0726a26║ 為果。 是布施等是有為法，道亦有為，同相故
T25n1509_p0726a27║ 相益。 「道果」者，所謂諸法實無出生，一 相——無
T25n1509_p0726a28║ 相，寂滅涅槃；是故於涅槃不能有益。如時
T25n1509_p0726a29║ 雨能益草木，不益虛空。 是故菩薩知是助
T25n1509_p0726b01║ 道法及道果，從初 發心來所作善法布施等，
T25n1509_p0726b02║ 知皆是畢竟空，如夢乃至如化。 問曰： 若菩薩
T25n1509_p0726b03║ 知諸法實相，何 用行布施等為？ 答曰： 佛此
T25n1509_p0726b04║ 中說： 布施等不具 足，不能成就眾生。 菩薩
T25n1509_p0726b05║ 莊嚴身及音聲語言，得佛神通力 ，以 種種
T25n1509_p0726b06║ 方便 力 能引導眾生。 是故菩薩為成就眾
T25n1509_p0726b07║ 生故，行檀波羅蜜，亦不取檀波羅蜜——若有、
T25n1509_p0726b08║ 若無相，亦不戲論如夢等諸法，直行乃至得
T25n1509_p0726b09║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何 以 故？般若波羅蜜
T25n1509_p0726b10║ 不可取相，乃至十八 不共法亦不可取
T25n1509_p0726b11║ 相。 知一 切不可取相已，發心求阿耨多羅
T25n1509_p0726b12║ 三藐三菩提；作是念：「一 切無根本，不可取
T25n1509_p0726b13║ 相，如夢乃至如化；以 不可取法不能得
T25n1509_p0726b14║ 不可取相法，但 以 眾生不知是法故，我為
T25n1509_p0726b15║ 是眾生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菩薩從
T25n1509_p0726b16║ 初 發心來所有布施，為一 切眾生，所謂布
T25n1509_p0726b17║ 施等諸善法為一 切眾生故修 ，不自為
T25n1509_p0726b18║ 身。 此中佛自說因緣：「不為餘事 故求阿
T25n1509_p0726b19║ 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但 為一 切眾生故。」所以
T25n1509_p0726b20║ 者何 ？是菩薩遠離怜愍眾生心，但 行般若
T25n1509_p0726b21║ 波羅蜜，求諸法實相，或墮邪見中；是人未
T25n1509_p0726b22║ 得一 切智，所求一 切智事 ，心未調柔，故
T25n1509_p0726b23║ 墮諸邊，諸法實相難得故。是故佛說：「菩薩
T25n1509_p0726b24║ 從初 發心，怜愍眾生故，著心漸薄，不戲
T25n1509_p0726b25║ 論畢竟空；若空有此過，若不空有彼過等。」
T25n1509_p0726b26║ 問曰： 如餘處：「菩薩自利 益，亦利 益眾生」；此中
T25n1509_p0726b27║ 何 以 但 說「利 益眾生」，不說「自利 」？自利 、利 人
T25n1509_p0726b28║ 有何 咎？ 答曰： 菩薩行善道為一 切眾生，此
T25n1509_p0726b29║ 是實義；餘處說：「自利 ，亦利 益眾生」，是為凡夫
T25n1509_p0726c01║ 人作是說，然後能行菩薩道。 入 道人有下、
T25n1509_p0726c02║ 中、上：下者，但 為自度故行善法；中者，自為
T25n1509_p0726c03║ 亦為他；上者，但 為他人故行善法。 問曰： 是
T25n1509_p0726c04║ 事 不然！下者，但 自為身；中者，但 為眾生；上
T25n1509_p0726c05║ 者，自利 亦利 他人。若但 利 他，不能自利 ，云
T25n1509_p0726c06║ 何 言「上」？ 答曰： 不然！世 間法爾，自供 養者不
T25n1509_p0726c07║ 得其福，自害其身而不得罪。以 是故，為
T25n1509_p0726c08║ 自身行道，名為下人。一 切世 人但 自利 身，
T25n1509_p0726c09║ 不能為他；若自為身行道，是則 斷滅，自
T25n1509_p0726c10║ 為愛著故；若自能捨己樂，但 為一 切眾
T25n1509_p0726c11║ 生故行善法，是名上人，與一 切眾生異故。
T25n1509_p0726c12║ 若但 為眾生故行善法，眾生未成就，自利
T25n1509_p0726c13║ 則 為具 足；若自利 益，又為眾生，是為雜行。
T25n1509_p0726c14║ 求佛道者有三種：一 者、但 愛念佛故，自
T25n1509_p0726c15║ 為己身成佛；二 者、為己身亦為眾生；三者、
T25n1509_p0726c16║ 但 為眾生——是人清淨行道，破我顛倒故。 是
T25n1509_p0726c17║ 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無眾生乃至無知
T25n1509_p0726c18║ 者、見者，安住 是中，拔出眾生着甘露性
T25n1509_p0726c19║ 中。 「甘露性」者，所謂一 切助 道法。何 以 故？行
T25n1509_p0726c20║ 是法得至涅槃，涅槃名「甘露」。 住 是甘露
T25n1509_p0726c21║ 性中，我等妄想不復生。 是菩薩自得無所
T25n1509_p0726c22║ 著，亦令眾生得無所著，是名「第一 利 益眾
T25n1509_p0726c23║ 生」。 問曰： 上說「但 利 益眾生故行道」，今何 以 故
T25n1509_p0726c24║ 「自得無所著，令眾生得無所著」？ 答曰： 不得
T25n1509_p0726c25║ 已故！若自無智慧，何 能利 人？以 是故，先自
T25n1509_p0726c26║ 得無所著，然後教人。 若是功 德可得與他，
T25n1509_p0726c27║ 如財物者，諸佛、大菩薩所有功 德皆應與
T25n1509_p0726c28║ 他，乃至調達、怨賊皆可與之 ，然後更自
T25n1509_p0726c29║ 修 集功 德；但 是事 不然，不可我作而他得。
T25n1509_p0727a01║ 是亦世 俗 說，非第一 義。何 以 故？第一 義中無
T25n1509_p0727a02║ 眾生、無一 無異等分別 諸法相，此中說
T25n1509_p0727a03║ 「亦無所著處」。 復次，如先說：「不可說相是
T25n1509_p0727a04║ 第一 義」；此中可說故是世 俗 。 爾時，須菩提問：
T25n1509_p0727a05║ 「佛於道場所得法，為用世 諦故得？為用
T25n1509_p0727a06║ 第一 義諦？」 須菩提意：若以 世 諦故得，即是
T25n1509_p0727a07║ 虛妄不實；若以 第一 義故得，第一 義中無
T25n1509_p0727a08║ 得、無得者，不可說、不可受。 佛答： 以 世 俗
T25n1509_p0727a09║ 語言故說「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
T25n1509_p0727a10║ 中無得者、無有得法。何 以 故？若是人得是
T25n1509_p0727a11║ 法，即是二 法，二 法中無道、無果。 「二 法」者，是菩
T25n1509_p0727a12║ 薩、是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二 法，皆
T25n1509_p0727a13║ 是世 諦故有。 若二 者，佛法何 得不虛妄！ 若有
T25n1509_p0727a14║ 人不得第一 義，但 以 二 法分別 諸法，是則
T25n1509_p0727a15║ 虛妄；諸佛、大菩薩得第一 義故，為度眾生
T25n1509_p0727a16║ 令得第一 義，雖分別 諸法，非是虛妄。 須
T25n1509_p0727a17║ 菩提復問：「世 尊！若用二 法無道、無果，今以
T25n1509_p0727a18║ 不二 法故，有道、有果耶？」 佛答：「二 法無道、
T25n1509_p0727a19║ 無果，不二 法亦無道、無果。」 問曰： 餘處說「二
T25n1509_p0727a20║ 法是凡夫法，不二 法是賢聖法」；如《毘摩羅詰
T25n1509_p0727a21║ 經》「不二 入 法門」中說。 答曰： 不二 入 是真實聖
T25n1509_p0727a22║ 法。或有新發意菩薩，未得諸法實相，聞是
T25n1509_p0727a23║ 不二 法，取相生著；是故或稱讚不二 法，或
T25n1509_p0727a24║ 時毀呰。 又佛遮二 邊，說中道，所謂非二 、非
T25n1509_p0727a25║ 不二 。 「二 法」名各各別 相；「不二 」名一 空相，以
T25n1509_p0727a26║ 是一 空相破各各別 異相，破已事 訖，還捨不
T25n1509_p0727a27║ 二 相，是即是道、是果。何 以 故？諸賢聖雖讚
T25n1509_p0727a28║ 歎無二 法，為不著故。 用是法得道、得果，
T25n1509_p0727a29║ 用是法無道、無果——即是戲論；無戲論是平
T25n1509_p0727b01║ 等法。 須菩提白佛言：「若諸法無所有性，何
T25n1509_p0727b02║ 等是平等？」 佛答：「若離有性、無性，假名為『平
T25n1509_p0727b03║ 等』」。若菩薩不說一 切法有——不說一 切法
T25n1509_p0727b04║ 性，不說一 切法相等顯示；亦不說無法
T25n1509_p0727b05║ ——無法性，無法相等顯示；亦不說離是二 邊
T25n1509_p0727b06║ 更有平等相，一 切處不取平等相；亦不
T25n1509_p0727b07║ 言無是平等。不妨行諸善法，是名「諸
T25n1509_p0727b08║ 法平等」。 復次，「諸法平等」者，所謂出過一 切
T25n1509_p0727b09║ 法。 問曰： 先處處說：諸法即是平等相，平
T25n1509_p0727b10║ 等即是諸法實，名異而義同；色如，非色、非
T25n1509_p0727b11║ 離色。今何 以 說「平等出過一 切法」？ 答曰：
T25n1509_p0727b12║ 一 切法有二 種：一 者、色等諸法體；二 者、色
T25n1509_p0727b13║ 等法中行——凡夫邪行，賢聖正行。此中說「平
T25n1509_p0727b14║ 等」，於凡夫行中出，不言「色等中出」。 復次，
T25n1509_p0727b15║ 平等無能行、無能到 ；於是須菩提驚問：
T25n1509_p0727b16║ 「佛亦不能行、不能到 ？」 須菩提謂：是法
T25n1509_p0727b17║ 雖甚深微妙難行，是事 佛應當得！ 佛答：「從
T25n1509_p0727b18║ 須陀洹乃至佛，皆無能行、無能到 。」 佛意：三
T25n1509_p0727b19║ 世 十方佛，不能行、不能到 ，何 況一 佛！平等
T25n1509_p0727b20║ 性自爾故。 須菩提復問：「佛於一 切法中行
T25n1509_p0727b21║ 力 自在，佛無礙智慧，無處不到 ，云 何 言不
T25n1509_p0727b22║ 能行、不能到 ？」 佛答：「若佛與平等異，應有是
T25n1509_p0727b23║ 難——『何 以 不能行、不能到 ？』今凡夫平等、須
T25n1509_p0727b24║ 陀洹平等、佛平等，皆一 平等，無二 無分別 。」
T25n1509_p0727b25║ 是凡夫乃至佛，自性不能自性中行、不
T25n1509_p0727b26║ 能自性中到 ；自性應他性中行。 是故佛
T25n1509_p0727b27║ 說：「若佛與平等異，佛應行平等。但 佛即
T25n1509_p0727b28║ 是平等故，不行、不到 」，非以 智慧少故。 須菩
T25n1509_p0727b29║ 提白佛言：「若平等，凡夫乃至佛不可得異，
T25n1509_p0727b30║ 今凡夫、聖人不應有差別 ！」 佛可須菩提問：
T25n1509_p0727c01║ 「平等中無差別 ，世 諦故凡夫法中有差別 。」 復
T25n1509_p0727c02║ 問：「若凡夫乃至佛無有差別 ，云 何 三寶大
T25n1509_p0727c03║ 現於世 間，大利 益眾生？」 佛答：「平等即是法
T25n1509_p0727c04║ 寶，法寶即是佛寶、僧 寶。」 何 以 故？未得法時，
T25n1509_p0727c05║ 不名為佛；得平等法故名為佛；得是平等
T25n1509_p0727c06║ 法故，分別 有須陀洹等差別 。 須菩提受佛
T25n1509_p0727c07║ 教：「是法皆無合、無散，無色、無形、無對，一 相所
T25n1509_p0727c08║ 謂無相；唯佛有是力 ，於空、無相中，分別 是
T25n1509_p0727c09║ 凡夫、是聖人。」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
T25n1509_p0727c10║ 諸佛不分別 是法，云 何 當知有地獄乃至
T25n1509_p0727c11║ 十八 不共法？」 問曰： 諸佛如日出，不能令高
T25n1509_p0727c12║ 者下、下者高，但 能照明萬物，令有眼者別
T25n1509_p0727c13║ 識；諸佛亦如是，亦不轉諸法相，但 以 一 切
T25n1509_p0727c14║ 智照，為人演說令知。汝何 以 故言：「若佛不
T25n1509_p0727c15║ 分別 諸法，云 何 知有地獄乃至十八 不共
T25n1509_p0727c16║ 法？」如今畜生等現目所見，人皆識知，何 須
T25n1509_p0727c17║ 佛說！ 答曰： 佛雖不作好醜諸事 ，而演說示
T25n1509_p0727c18║ 人。 知有二 種：一 者、凡夫虛妄知，二 者、如實
T25n1509_p0727c19║ 知。 知畜生等相，是凡人虛妄知；佛為知實
T25n1509_p0727c20║ 相，故言：「佛不分別 諸法，云 何 知有地獄等」。
T25n1509_p0727c21║ 復次，諸佛法寂滅相、無戲論；此中若分別 有
T25n1509_p0727c22║ 地獄等相，不名為「寂滅」、「不二 」、「無戲論法」。佛
T25n1509_p0727c23║ 雖知寂滅、不二 相，亦能於寂滅相中分別
T25n1509_p0727c24║ 諸法，而不墮戲論。 離諸法實相者，雖眼
T25n1509_p0727c25║ 見畜生等，亦不能如實知其相。 如牛，角、足、
T25n1509_p0727c26║ 尾等諸分邊和合，更有牛法生，是為一 。 諸分
T25n1509_p0727c27║ 多、牛法一 ，一 不作多、多不作一 。 有人言：此
T25n1509_p0727c28║ 說非也！除此諸分，應更有牛法力 用可見。
T25n1509_p0727c29║ 牛法眾分和合生，而牛法不異眾分。何 以
T25n1509_p0728a01║ 故？見此眾分合故，名為見牛，更不見餘物
T25n1509_p0728a02║ 為牛。 異者破一 ；一 者破異；不一 不異，破一
T25n1509_p0728a03║ 異；若無一 異，云 何 有不一 不異？ 若入 是
T25n1509_p0728a04║ 諸法平等中，爾時，始如實得牛相。 是故言：「若
T25n1509_p0728a05║ 佛不分別 諸法相，不說二 諦，云 何 善說畜
T25n1509_p0728a06║ 生等？」所謂「於平等不動 而分別 諸法。」 「不
T25n1509_p0728a07║ 動 」者，分別 諸法時，不著一 、異相。 須菩提白
T25n1509_p0728a08║ 佛：「如佛於諸法等中不動 ，辟支佛乃至凡
T25n1509_p0728a09║ 夫於諸法等中亦不動 。何 以 故？諸佛平等
T25n1509_p0728a10║ 相，乃至凡夫亦平等相。 「世 尊！若爾者，佛云 何
T25n1509_p0728a11║ 分別 諸法是色異，色性異，受性異，乃至有為、
T25n1509_p0728a12║ 無為性異？若不分別 諸法，菩薩行般若波
T25n1509_p0728a13║ 羅蜜時，不得從一 地至一 地乃至淨佛
T25n1509_p0728a14║ 國土。」 佛答：「於汝意云 何 ？推尋色等相，為是
T25n1509_p0728a15║ 空不？」 「世 尊！實空！」 「空中有異相法不？」 答
T25n1509_p0728a16║ 言：「不！」 何 以 故？是畢竟空，以 無相智慧可解，
T25n1509_p0728a17║ 是中云 何 有異相？ 佛語須菩提：「若空中無異
T25n1509_p0728a18║ 相，空便 是實，是故汝云 何 於空中分別 諸
T25n1509_p0728a19║ 法作是難？ 「畢竟空中，空亦不可得，各各相亦
T25n1509_p0728a20║ 不可得，汝云 何 以 空、各各相為難？」 以 是因
T25n1509_p0728a21║ 緣故，當知諸法平等中，無分別 故，無凡夫
T25n1509_p0728a22║ 人。但 凡夫人，非實相，不離實相，凡夫實相
T25n1509_p0728a23║ 即是聖人相，是故言：「不但 凡夫，不離凡夫，
T25n1509_p0728a24║ 乃至佛亦如是。」 須菩提以 平等相大利 益，
T25n1509_p0728a25║ 欲知平等定相，是故問：「為是有為？為是無
T25n1509_p0728a26║ 為？」 佛答：「非有為、非無為。」 何 以 故？若「有為」，皆
T25n1509_p0728a27║ 是虛誑作法；若「無為」，「無為法」無生住 滅故無
T25n1509_p0728a28║ 法，無法故不得名「無為」；因「有為」故有「無
T25n1509_p0728a29║ 為」。如《經》中說：「離有為，無為不可得。」如離長
T25n1509_p0728b01║ 無短，是相待義。 問曰： 「有為法」是無常，「無為
T25n1509_p0728b02║ 法」是常，云 何 言「離有為，無為不可得」？ 答曰：
T25n1509_p0728b03║ 「無為法」無分別 故無相；若說常相，不得言
T25n1509_p0728b04║ 「無相」。 破有為法故名「無為」，更無異法。 如人
T25n1509_p0728b05║ 閉在牢獄，穿牆得出；破壁是空，更無異空，
T25n1509_p0728b06║ 空亦不從因緣生；無為法亦如是，「有為法」
T25n1509_p0728b07║ 中先有「無為」性，破「有為」即是「無為」，是故說：
T25n1509_p0728b08║ 「離有為，無為不可得」。 是有為、無為性，皆不合、
T25n1509_p0728b09║ 不散，一 相，所謂「無相」。 佛以 世 諦故說是事 ，
T25n1509_p0728b10║ 非第一 義。 何 以 故？佛自說因緣：「第一 義中
T25n1509_p0728b11║ 無身、口、意行；有為、無為法平等，即是第一
T25n1509_p0728b12║ 義。」 觀是有為、無為法平等，亦不著一 相。 「菩
T25n1509_p0728b13║ 薩於第一 義中不動 而利 益眾生」；方便 力 故，
T25n1509_p0728b14║ 種種因緣為眾生說法也。
T25n1509_p0728b15║ 大智度論卷第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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